然是有备而来,那些化作家丁的人,凶神恶煞,将丫鬟手里的东西,或踢,或掀,或夺,遇到那忠心护主,不肯把东西交出去的,便只能动拳脚,一时间,主院里鬼哭狼嚎。
在范氏回府的时候,就有人去禀告薛良碧,崔氏带着面纱跟在薛良碧身后一同来到主院,就看见刚才还忙忙碌碌的主院此刻已经安静下来,那些先前收拾东西的丫鬟婆子们全都一水儿的跪在主院外头,主院垂花门前,站着四个孔武家丁。
范氏这么大的动静,必然是回来争夺侯夫人之位的,薛良碧阴沉着脸,对那些孔武家丁说道:
“你们是什么人?敢擅闯我侯府?”
明知是范氏的人,薛良碧依旧这么说,完全不把范氏放在眼里。
那孔武家丁斜睨了一眼薛良碧,说道:“我们都是国公府的下人,世子亲口吩咐,让我们跟随夫人回家,务必保护夫人安全,侯爷见谅了。”
这些人也是嚣张,居然丝毫不隐藏自己的身份,薛良碧其实早猜到他们肯定是陆睿安排来的,但没想到他们敢直接说出来,毕竟这里怎么说都是薛家的家事,陆睿没有插手的理由。
可他们自报家门之后,薛良碧反而就被动了,若是赶他们走,便是当面跟国公府为难,若是不赶,自己似乎就要在范氏面前低一头,正犹豫之际,身后蒙面的崔氏娇声说道:
“不愧是国公府的下人,世子爷真是御下有方,莫不是把侯爷也当做是他麾下小兵了吧?”
薛良碧对陆睿本就有意见,哪经得起崔氏这般挑拨,当即怒道:
“正是如此,你们既是国公府的下人,那便回你们国公府去,在我永安侯府撒什么野?”
主院外闹得不可开交,范氏的声音从院内传出:
“侯爷真威风,佳人在侧,难道就不想把她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吗?怎么说也成了一家子姐妹。”
范氏说完,便从垂花门前走出,站在门前石阶上,居高临下看着薛良碧和似乎想要往薛良碧身后躲的崔氏。范氏的目光扫过崔氏,立刻便认出了她,说道:
“这位妹妹看着眼熟的很,眉眼竟与那御史李大人之妻有八、九分相似呢。哦,对了,现今她已然是个下堂妻,不再是什么李夫人了。我早就说她生性放荡,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勾引别人的丈夫,这种女人,李大人趁早休了才是明智之举,若不然,凭着她以有夫之妇的身份到处勾搭男人,李大人可真要冤枉死了。”
范氏难得说这些污言秽语,但对于这种人,范氏觉得世上最恶毒的语言都不足以形容她。
崔氏果然被范氏说的站了出来:“侯夫人说话太刻薄,也不怕损了口德吗?”
“损口德有什么可怕的?”范氏从石阶上走下来,走到崔氏面前,不动声色的突然出手,把崔氏蒙在脸上的面纱给扯了下来,露出崔氏画了精致妆容的脸。
范氏看着自己手里的纱巾,勾唇笑道:“有些人根本不配提‘德行’二字,你说是不是啊,被休了的李夫人?我先前的话说的一点不错,你这下堂妻当的可真是潇洒,转眼就跑到别人家里,眼巴巴的给人当妾,你怎么说也是崔家女,祖上若知出了你这么个淫、娃、荡、妇,只怕祖宗们都要气的从棺材里跳出来了。”
崔氏最厌恶别人提她的出身,崔家庶出之女,所得到的东西比崔家嫡女不知要少多少,她想要拥有的一切,全都要靠自己的努力才能得到,她不容许在自己得到的路上被人阻拦。
薛良碧护着崔氏指责范氏道:
“范氏,从前竟不知道,你是这样一个口毒心恶的女人,若是早知道你这般恶毒,我当年也不会……”
不等薛良碧指责的话说完,就被范氏强势打断了。
“不会怎么样?不会娶我吗?薛良碧,你扪心自问,当年你是以为我是个心地善良的女人才娶我的?不是因为我与陆家沾亲带故?”范氏自嘲一笑:“我真是傻,这么多年都没有看清楚睡在枕边的是个什么样的qín_shòu。”
薛良碧觉得范氏疯了,她骂崔氏还情有可原,毕竟崔氏威胁到她侯夫人的位置,可如今她连自己一起骂,薛良碧就有点受不了了。
“你说我是qín_shòu?反了反了,我看你真是要反。你是嫌我没有休你的理由是吗?就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便可以用七出之例休了你。你是什么身份,敢在本侯爷面前耀武扬威?要不是你那断腿的老爹救过镇国公,看你有点脸面,你以为我会娶你这么个泼妇进门吗?”
这些日子,薛良碧已然被崔氏洗脑,再加上前阵子发生的事情,让他在范氏身上看不到希望,指望范氏借着陆家的势力帮助自己的愿望似乎扑空了,薛良碧对范氏的耐性也渐渐消磨干净。
“所以,你就伙同这个女人,想要毒杀我,是吗?”范氏对薛良碧直言不讳,把薛良碧和崔氏都吓了一跳,两人对看一眼,似乎都在问对方‘她怎么知道的’。
范氏将两人交流的目光看在眼中,心寒至极。
虽然心虚,但是明面上是肯定不能承认这件事的。道理薛良碧和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