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悼会当天啊,尸体就从这儿运出来,从这边推出去,”冯伯带我推开了停尸房里面的门,门外又是一条走廊,“把尸体运到遗体告别厅,然后布置好,这边的都是遗体告别厅。”
遗体告别厅我知道,姚文宇的葬礼我是参加了的,就跟宾馆有总统套房、商务套房、普通客房一样,告别厅也按照大小和环境分为不同的价格,姚文宇的一号告别厅是这里最好的一个了。
“遗体告别那是你们的活儿,一套程序下来工作人员就把遗体推走,从这边的侧门推出去,沿着这条走廊走到头,就是火化厅了。”
去往火化厅的走廊,是整个殡仪馆大楼里最狭窄的一条,我跟着冯伯沿着这条走廊一步一步前行,只感觉凄冷又压抑,我能想象到尽头的场景,但确想象不出那些推着遗体走过这条路的工作人员的心情。
每天做这些,都麻木了吧
“冯伯,您今年多大岁数了”我为了不让自己沉浸在负面情绪中特意转移话题。
“五十二。”
“啊”
“怎么不像啊”
冯伯这张脸,就算说七十也会有人信的,但在我看来他至少应该六十出头了,可事实就是这么让人惊诧,冯伯,竟然才五十二岁。
“不,我还以为您才四十多呢,嘿嘿。”这个慌我实在说不自然,于是只好控制不住地笑了出来。
“得了吧,你小子就别跟我玩儿那套虚的了,我是什么面相我自己心里很清楚。”说话间,我们已经走进了火化厅。
让我意外的是,这处足有百余坪的,既没有我想象中的类似二战中纳粹使用的焚化炉,也没有一地的煤灰渣滓,而是一个一个整体的金属炉设备。
从外形上看,像极了我家附近那家糕点店的大烤箱,除了闻不到糕点的香味儿,其它则看不出什么差别来。
“这儿这么高级啊”我不禁感叹道。
“嗨,现在是高级了,以前的设备你是没看到,我们把尸体搬进去,点火,一边烧一边还得用铁钩扒拉,因为炉内受热不均匀,不扒拉就不能充分燃烧,可累人了。现在的机器是一体的,我们把人送进去直接点火操作就可以了,差不多一个小时骨灰就能出炉,虽然比老式机器多费了些时间,但是方便,还人性化。我呀,在这殡仪馆都工作大半辈子了,眼看着这些变化一点一点,哎呀”
我看了眼时间,都快夜里十一点了,这么晚的时间,俩人挨火化厅里聊天简直也是没谁了。
“冯伯,您在哪儿值班啊”我问。
“楼上有休息室,每天都得有人值班,但我们这晚上基本没人火化,火化通常都是在上午,少数也选择下午。但咱们这地儿,就是随时接待的地方,一年里有那么一天家属要求夜间焚化的,也得按人家的要求办。”
“真不容易啊,冯伯,时候不早了,我就不过多打搅了,咱们走吧,您也早点休息,等哪天我再来找你玩儿。”我笑着说。
冯伯难得笑了:“呵呵,你这小子真不错,胆子也够大,等那天我们这边人不够用我就叫你过来帮忙啊。”
“啊”我意外道,但很快我便意识到那是冯伯的玩笑话,然后顺着他说道,“没问题,只要我没事儿,保证随叫随到”
会办公楼的路上,我特意又朝着那林子里望了一眼,什么异常也没有。冯伯在那尿了尿,鬼对尿液是有恐惧的,这样一想就让人很困惑了。为什么冯伯会突然出现为什么他偏偏要往那“镇魂塔”上尿尿他是故意的不会吧
迷雾越浓,就越应当有人来把它们驱散。我一定要弄明白“镇魂塔”背后的秘密。
回到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