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碍于此时这个境况,林轻瑶实在是想将手中的布履扔到他头上,按捺住跳动的眉头,才将布履放在火堆旁,再也不吭声,只是她总觉得刚刚重昭的语气和那人很像,是自己幻听了吗,林轻瑶突然想将他面具摘下来,看看他的样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仿佛知道林轻瑶所想,重昭回头看向了她,本打算偷偷瞄一眼的林轻瑶,好像被人抓了现行一般,有些做贼心虚的別开了眼,将自己的脚缩回了衣裙之下。
两人这边有结界护着,还有火堆生起,也就没有那么寒冷,而那边陋棚之中的二人却有些凄惨了。
大雨来袭,这陋棚有些支撑不住这风雨的吹打,四处开始漏雨,缝隙中也吹进冷风,没有多余衣裳的慕扶朗本就有些体弱,此时更是觉得自己身上开始发冷,到后来牙唇轻颤,抵御不住这冷风,怀玥见此将自己包袱中的衣物盖在他身上,但依旧没有好转,把所有干草铺在漏雨的地方后,怀玥自己将顺手捡的蓑衣脱下,但身上还是被打湿一些,她怀中护着的干柴只是沾了些雨水,还未湿透。
可试了半天,这火怎么也生不起来,怀玥看那躺在一旁的晏朗已经开始迷糊起来,嘴里不知道念叨说着些什么,她就摇头叹息着道:“也不知道是哪的乞丐,被打的这么惨!”
要是慕扶朗现在醒着定会骂回道:对本太子来说,你才是乞丐,你全家都是乞丐!
可惜他现在已经辨不清梦和此时了,怀玥摸了摸他的额头有些发烫,听着晏朗嘟囔说道:“我不要,不要,母后为何要这样,可不可以原谅辰弟弟,他不是故意的!”
怀玥也没听清说了些什么,他声音太小,更何况外面雨声狂作,遂又向他靠近,耳朵凑近想听清他在说什么。
晏朗眉目紧皱,额头已冒出些许汗意,凑近的怀玥才听清一句,他有些痛苦道:“不痛,不痛,以后我不会与你为敌的。”
怀玥也摸不清他说的是什么,心想可能是有人打他吧,自己从他身上的拿的东西应该是偷的吧,然后被人发现了,才挨了一顿打,他还真是仁心把钱财都给了她,还不予她计较,想到这怀玥觉得他更加可怜了,将自己的外衫又给他披上。
但是晏朗一直叫着冷,可怀玥也没了衣物再给他,只好将一些干草铺在他身上,然后将他上半身抱在怀中,她小时候发冷时,没钱去找大夫时,小青也是这样的抱着她,稍微会好一些,她将晏朗抱得久了,手有些累了,也就躺在干草上将他上半身抱紧,头枕在他胸口之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翌日。
林轻瑶是在一阵尖叫声中被吓醒的,不过这声是从远处传过来的,睁眼先是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是否凌乱,,但映入眼帘的是一件黑衣,上面还有些紫线绣的羽毛在衣襟处,林轻瑶竟有些发怔,这紫色羽毛好像在哪见过,但一抬眼就对上了没有着外袍的重昭,连忙清醒过来,将衣袍递给他,有些不自然说道:“多谢!”
重昭没有犹豫,接过衣袍穿上,回道:“你不用如此拘谨。”
林轻瑶只能干笑两声,心道:怎么可能!!!
二人寻声前去察看,看到也被慕扶朗吼声震醒的怀玥,正在捂着耳朵说道:“你干什么!我好心救你,你还推我!”
慕扶朗有些没搞清楚情况,自己眼睛一睁就看见这个女人躺在自己怀中,还没有穿外衣,以前不是没有过这样的场景,但一般是在自己的府里,软香玉怀之中,哪像现在在这荒郊野外被一素未蒙面的女子这样对待,也不知她做了些什么,内心有些无法接受,慕扶朗有些感觉自己被占了便宜一样。
但怕把她吓走以后,自己真就横尸野外了,于是慕扶朗脸上却带着一丝红晕说道:“那姑娘也不用抱小生这么紧吧,男女……有别。”
林轻瑶听到慕扶朗说这句话没忍住笑出了声,慕扶朗这样的反应是怕怀玥丢下他一人在这,所以才这样表里不一,要不是以前听过太子的作风,她都快相信了慕扶朗的说的话,好一个
俊俏的落难公子。
谁知怀玥根本不在乎,理了理自己发髪,将他身上那件外衣拿回来穿上后,又将他腿上的药换了下来,才回道:“不就是抱了一下,没什么的。”
慕扶朗突然觉得她一定是一个久经风尘的女子。
怀玥却认为此人一定是一个事多的麻烦精。
此后的几个时辰,更加让双方觉得自己的认知是对的。
怀玥见雨停后又去捡了些草药给他其他伤包扎了上去,谁知那晏朗竟然扭扭捏捏红了耳朵,将他大腿的伤口又重新包扎了一下,然后又扔给他几个新找得野果,因这个地方荒成这样,根本没什么好吃的果子,所以能找到的野果必定也十分涩口,晏朗说了一口又吐了出来,问道:“没有其他的东西可以吃了吗?”
怀玥没好气回道;“没有。”
晏朗不死心,又继续问道:“就没有野鸡……鱼……飞鸟……什么的吗?”
怀玥勾起了嘴角冷笑一声,说道:“闭嘴。”
待到午时,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