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日,阚沧溟的灵力之浓郁显然更进一步,又有一条锁链有了松动的迹象,终于一日夜间,那条摇摇欲坠的锁链最终垂落,阚沧溟又好死不活的去用灵识碰了它。结果是阚沧溟在一场痛彻心扉的折磨中渡过了整个夜晚。第二天清晨阚沧溟躺倒在地上的席子上,周身灵力充裕,却被悬于房屋上空的剑完全阻隔与房屋之内,连白鹤都未发现她这里丝毫的异样。
然而阚沧溟只有一个感觉——格老子滴是真疼啊,她觉得自己的骨头好像被切了片,那一片片的骨缝间都钻着疼。阚沧溟。。不想再说什么。她好吃好喝把八成以上的灵力都给了这把剑,丫这算恩将仇报吗?虽然还有点良心还了她点灵气,可她讨厌这种方式。。
缓了一个晚上,阚沧溟终于感觉不到灵力的肆虐,可以稍稍动动身体了。仰望着这把神器的剑,阚沧溟有点无力吐槽。过了一会儿,阚沧溟还是撑着坐了起来,毕竟灵力突然暴增会造成根基不稳,她再怎么痛也得起来运功。本来阚沧溟是打算在房间里多猫几天,免得灵力暴增引起师尊怀疑,事实上阚沧溟想多了,她只是为了运转灵力稳固修为,就足足用了十天之久,遑论还要参透皇剑再一次给她的讯息,幸而阚沧溟没有静修到大比的时候,否则白鹤一定会以为她转了性子。
阚沧溟在运转灵力时也发现了皇剑带给她的好处,那一丝丝灵力,竟完全渗入她的骨骼之中,灵识探过去,发现骨骼竟如玉一般,泛着莹冷的光。阚沧溟虽然欣喜这一变化,却还是有点脊背发凉,这次是骨头,下回,不会就是肉了吧。。
浑身打了个冷战,阚沧溟赶紧甩甩头把这个想法赶出脑中,继续潜心修习。这十天对阚沧溟来说转瞬即逝,她不仅稳固了修为,离第二阶只差临门一脚,更是对皇剑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皇剑只属于皇定者,但不一定只属于一个,但一旦皇定者成为了真正的皇,皇剑则将伴随其终生。一位皇,掌管一片天域,时隔千年,皇便会换代,新皇取代旧皇,旧皇被强制死亡。至于千年长的寿命倒不用担心,能坐到皇位的人,都是千年的老妖怪,要不是天域有法度,不会让任何一人寿命过长,她真心觉得这些老妖怪能做到寿与天齐。皇者之间也会有厮杀,因为天域就那么几个,而百年就会有几位新皇诞生,直到换代,除非皇少于天域数量,否则皇者之战,将撼动山河,毕竟换代之时,除继位者,其余都将消失于天际,魂归尘土。如此轮回,永无休止。
阚沧溟在得知这些的时候,有点发懵。她不认为自己能做到那个皇位上,或者自己还是皇定者的时候就会被人发现身份,继而夺走这个人人渴求的财富。皇剑与她尚未建立感情,似乎为它易个主它会更高兴。铁链中锁住的,还有那些皇者为了这个地位战斗的场面,她只看到硝烟与鲜血,一个个倒下的身躯,一颗颗滚落的头颅。看过这些的阚沧溟,第一次沉默了,以前,是她把求武之路想得太简单了。时至今日,学武的弟子中哪有像她这样双手未曾沾过鲜血之人,即便以前乖戾,那也是打架而已,不是生死之战。但今后,她若想走出去,出人头地,与洪颜并肩,要杀多少人,她竟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当初对羽巍说要杀了张元,说出去时那样自然,现在想想,要怎样杀呢,要怎样,才能真正将手中的剑扎进别人的胸膛呢。阚沧溟不知道。她光想想,竟然就觉得可怕。
修炼完的阚沧溟本想继续学习阵法之术,却被这一难题影响,只好先走出房门,暂时放松一下心境。前脚刚出房门,白鹤就感受到了阚沧溟的出现,立刻将其叫到了自己房中。看阚沧溟标直地站在那里,眸光更加精凝,白鹤便知她一定是又进步了许多。
“如何?突破了第二阶?”白鹤问。
阚沧溟倒是愣了一下:“还未,只差最后突破的契机。不过,师尊看不出来的吗?”
白鹤笑了一下:“你身上有法印包裹,外人根本无法探查你的修为。想来是个修为极高的人设下的,倒也是个大手笔。”阚沧溟知道师尊是怀疑是老头干的,但只有她自己猜到,应该是那柄剑的缘故。
阚沧溟行礼之后跪于席上,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难题。
“师尊,杀人是什么感觉。”
这一句话将白鹤问愣了。过了好久她才终于记起,阚沧溟是不曾杀过人的。一直以来,她似乎都把这个孩子想的太过坚强,却忘记了杀人也是她难以度过的一道坎。
“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杀人。”白鹤斟酌了许久,如此反问道。不等阚沧溟回答,白鹤又接着说:“因为所杀之人,该杀。”
“我们不是恶人,亦不是是非不分为所欲为,但若是见恶人不除,见恶事不管,那习武有有何用,难不成,你的一身武艺是要帮助你成为恶人的吗?你也不要告诉我,你见到羽巍被伤成那样,没有要杀了张元的想法?”白鹤的一席话,怎么说也有点把阚沧溟往沟里带的意思,但神奇的是阚沧溟很能接受这样的说话方式,强硬,但有效。
“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想过要怎样真正去杀一个人?”白鹤接着说,“大比前一天,我会带你出宗一趟。还剩四天,你去准备准备,冲刺一下。”
阚沧溟想了想:“四天?”
白鹤:“你不会练魔怔了,连日子都不记得了吧?”
阚沧溟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