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陈列站起来,跟个受伤的困兽似的来回走动,接着就一脚踹在沙发上面,愤怒的大吼,“是老子不要她的!”
那力道很大,沙发上的唐远都跟着震了震,看来他兄弟是真的栽进去了。
宋朝推了推眼镜,鼻子里发出一个音,“多大点事,毕业分手是魔咒,你不过是没摆脱的众多同胞之一。”
陈列骂骂咧咧,“你他妈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宋朝眯眼,“骂谁呢?”
陈列瞪着眼睛,“看你就欠抽!”
宋朝阴森森的笑,“来,你就抽一个我看看。”
陈列的胸口大幅度起伏,挺帅的脸一阵青一阵红,明显的骑驴难下。
唐远丢了个台阶给他下,“好了,都少说两句。”
这小插曲就算翻篇了。
都是一起长大的兄弟,干不起来。
唐远看陈列把酒当水喝,眼皮跳了跳,他安慰的说,“会劈腿的咱不要,是吧舒然?”
“嗯。”张舒然温声说,“分了就算了。”
像是算准那女孩会回头,他顿了顿说,“回头草不要吃。”
“老子才不吃回头草呢,就是他妈饿死也不吃!”
陈列坐回沙发上,手抱住头,难过的说,“我是真想跟她好好谈下去的,我都为她守身如玉了。”
下一刻就猩红着眼睛咒骂起来,“操他妈的,她玩儿我!”
唐远被叫出来,基本都在看陈列耍酒疯,他矜持的吃吃喝喝,担心开学的时候自己胖到被学校开除。
“金城”的小少爷在,经理根本不敢送人进来,怕被老板打,无论陈列怎么嚷嚷,怎么耍少爷脾气都没用。
“操,有这么对待客人的吗?我们是没钱的主?”
经理尴尬的说,“陈少,我也有我的难处。”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往小少爷身上三了一眼。
意思明了。
陈列被劈腿了,伤心了,难过了,就让该死的忠诚见鬼去吧,今晚他一定要找个人玩,他喷着酒气,脸有点扭曲,“小远就算了,你给我们三一人弄一个小姐姐,我们三是成年人。”
经理又去看小少爷。
唐远瞪眼,你看我干什么?堂堂“金城”经理,这点事都应付不了?
经理擦了擦脑门的冷汗,“我这就去。”
“我去洗把脸,一会就回来。”
唐远出了包间,沿着长廊往前走,在拐角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顿住了。
一时间,无数个问号出现在唐远脸上。
来这儿干嘛的,朋友请客,不好意思不来?还是说,单纯来找乐子的?
唐远一言不发的看去。
男人靠着墙壁,腰背微弯,指间夹着根燃烧着的香烟,有一搭没一搭的送到嘴边抽一口,一线一线烟雾从他微抿的唇间飘出,亲昵的吻着他那张成熟俊美的面庞。
跟平时的一丝不苟截然不同,打蜡后抓的额发随意散了下来,冷漠的眉眼被阴影遮的有些模糊,黑色衬衫略微有点修身,勾出腰背精壮的线条,扣子解了两三颗,露出突显的喉结,修长的脖颈,一片麦色胸膛,显得慵懒而性感。
这一幕比漫画里的什么镜头都要人命。
唐远有点儿口干舌燥,他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绳子牵扯着,控制不住的一步步走过去。
离的近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唐远觉得男人抽烟的样子有点沧桑。
裴闻靳没站直,就着那个放松的姿势侧过头,深不见底的眼眸眯了眯,看清来人,他皱了皱眉头,嗓音沙哑低缓,“少爷,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第5章 走心了,兄弟
这是男人第一次用“你”,而不是一板一眼,好无情绪的“您”,唐远挺喜欢的,感觉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进了。
他咳嗽两声,说跟几个发小约到这儿来聚一聚,“裴秘书,你呢?”
裴闻靳言简意赅,“喝酒。”
唐远的视野里,男人的面部一半被阴暗吞噬,一半暴露在光亮里面,不太真切。
他挠挠有些自然卷的头发,“这地儿是我家的,你和朋友在哪个包间,我给廖经理打个招呼。”
裴闻靳弹弹烟灰,似是笑了一下,又像是没有,“少爷,不需要那么做。”
唐远嘴一撇,不领情就算了。
尴尬的氛围如同泛滥的洪水,蔓延的到处都是。
唐远想走,身体却不听使唤,扎根般杵在了原地。
大概是他盯的时间长了些,裴闻靳转过头看他一眼。
唐远有种无处遁形的惊慌无措,还有点儿羞耻。
但他尚未表现出点东西,就见一个陌生平头男摇摇晃晃的带着一身酒气过来,手臂搭在裴闻靳肩头,轻佻的笑问,“老裴,这漂亮的小孩是谁啊?”
裴闻靳说,“小少爷。”
平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