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落不下去,好半晌,才放下筷子,闭上眼睛,低声道:“早该去了。”久久的沉默,商郢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只是缓缓道:“也好……也好。他可有留下什么话儿?”
“未曾,老先生一觉长眠。”
商郢手指搁在桌上轻轻敲着:“命人护送灵柩回扬州,厚葬。”
“是。”
女子正欲退下,被商郢叫住:“对了,他可有后人?”
“家里有一位小姐,和一位公子。大小姐今年初已剃度出家,长伴青灯古佛,小公子不在京籍,不知下落。”
商郢没有说话,女子静默片刻,见她没有其他吩咐,便退下了。商郢已经没有多少胃口吃饭了,在桌前坐了半晌,忽的笑道:“终究是防了朕一手啊。”
起身往上官静安休息的地方走去。这一路,赣州的天又飘起了雪,有雄楚关挡着,边塞的野风吹不进来,还是有着瑟瑟的冷意,商郢推开门,正瞧见上官静安躺在铺着暖裘的睡榻上,身上盖着的被子早就滑落到地上了,整个人快瑟缩成一团球了,商郢不禁失笑,拾起被子替她盖好,坐在榻边,想要摸一摸她的脸,上官静安却毫不配合的翻了个身,商郢笑着摇头,俯身抱住她,将脸贴在她腰侧上:“静安,你若能一直这般任性下去,该多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就是h无力!!!!注定清水,作者菌卡文卡狗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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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章
上官静安本就是浅眠,这时候已经迷迷糊糊的醒了,却发现腰有点不得劲儿,来赣州的路上不知道怎么颠着了,那几日腰疼得紧,她也没在意,便要伸手去按,哪知直接按到一颗毛茸茸脑袋上。
上官静安:“……”
她这时还没完全缓过神来,正雾头雾脑的,在那脑袋上颠过来倒过去摸了半晌也没摸出个所以然来,便烦了,就要上手去推,上官静安力气多大啊,商郢没防住,就着力一顶,整个人直接从榻上跌落下去了。
商郢坐在冰凉的地上那个无语啊,这个人,不值得对她好一秒!
她在地上坐了一会儿,觉得冷,便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在床边轻唤:“静安。”
上官静安没有反应,商郢瞪了她半晌,最后还是歇了口气,想到昨晚确实累着了她,也不忍再叫她,自顾去收拾了饭菜,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她正从一旁拣了一本杂书看,外间便听到一阵匡匡的敲门声,大力得紧,商郢下意识想着自便有人去开门,便也没有去管,不料那门一直想着,声音还越来越大,商郢皱眉,正想问怎么回事呢,四下一瞧,才意识到这府中除了上官静安和她以外,再无旁人,上官静安还在睡觉,商郢只好放下书,起身打算去开门。
脚步才迈到门口,那敲门声便停了,只听得上官静安语气颇为不耐的问:“敲敲敲敲什么敲,天塌下来还是怎么着了?”
来人正是今日午晌与她说京中消息的那个小吏,那小吏见她神情可怖得紧,语气也不大好,便是有些怯怯,不敢搭话,上官静安打了个哈欠,摆摆手:“什么事?说啊。”
小吏咽了口唾沫:“回……大人,白将军邀您议事。”
“我一个小小参议,怎敢僭越与大将军议事,不去!”上官静安说完,就要关门。
小吏哪敢让她关上门啊,要是再叫门指不定上官静安把他怎样呢,连忙双手一叠抵在门上生生给她按了回去。
“……”
上官静安盯着门上那双手看了好半晌没出声,小吏那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只觉得上官静安正在用刀子一般的目光凌迟着他手上的肉,他憋了好一会儿,才决定不收手,就那般抵着,清晰而快速的道:“上官大人您先听我说完,丞相大人已将巡抚周大人,布政使韩大人停职,按察使陈大人已奔赴回京述职,赣州府衙一切政务由您协助白将军共同处理操持,白将军已领命,命小的过来请您前去面商!”
上官静安听他说完,仍是不吱声,那小吏急了,忙又道:“上官大人,您倒给句话儿啊!”
“难为你了,说这么长一大段还不带喘气的。”上官静安终于开口了,停了一会儿,语气沉重:“你在外边儿候着,我去换身衣服。”
那小吏这时才发现上官静安里面是一件白色的单衣,外面只披了一件薄衫,难怪脾气不大好,大冷的天竟然也肯和他墨迹这么久,连忙转过身,喊道:“好的!”
上官静安关上大门,搓了搓胳膊就要去换衣服,她走了两步,忽然想到什么,又退回去开了门,只露出一个脑袋冲小吏问:“白将军约我在哪啊?”
“回大人,在温江军营大帐里。”
上官静安听了,嘴里含糊不清的嘀咕了一句,关门回房抖着衣裳一件件穿上,商郢从书房过来,瞧见她正理着袖子,自然的从一旁拾了鎏金花纹的腰带子走过去替她系上,上官静安愣了一下,没动,待她系好,才道:“白翔这家伙心可够大的,我好歹以前也算是京里的大官儿啊,邀我议事竟然把地儿定在自个儿的军营大帐里,这是要和我谈军事呢,还是谈政事呢。”
商郢细瘦的眉毛微微挑起,答道:“白翔是虎贲大将军,这几年戍守边疆成果不菲,有些傲气也是应当的。”
上官静安撇嘴,没应她,自顾从桌上取了帽子戴上,一边系着帽带一边往外走:“得了,我不和你说了,你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