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子的棋子,桌子都有条小缝。这还是她顾及着夜深,不敢用力。
安怀瑾在房梁听了会动静,这才开心的打道回府,一夜好梦。
一个月后,她听父亲说南国明年使团要入京,南国是明乐的附属国,物资丰富,地形优势,但近年来野心勃勃,有些不安分,所以便提前准备开来。
刚无所事事回到院中,就看见安怀瑾拿着她这两日被逼迫看的书,闲适的躺在桂花树下的贵妃椅上,还翻了个身。
“你去哪了。我等了半个时辰了。”
难得他肯青天白日里来,但她刚从前厅回来,没有人通知,必然是翻墙来的。
秦迎瑜没理他,进屋拿出棋子,凭着优良的记忆力,还原了那晚没下完的棋局。他半阖着眼,不大开心。“太累了,不想下。”
秦迎瑜捏着棋子丢他,被准确接住“你下是不下?”
他坐起来,盘腿而坐。“这样吧,你同我舞剑,我开心了就陪你下?”
看她不太乐意,又面无表情。安世子快速摸了摸她的头发,把她惹毛了,才露出来她发间刚掉的桂花。
“不过,你武剑能跟上我的速度吗?”
秦迎瑜莞尔一笑,“我就喜欢激将法。”
桂花树树姿态飘逸,四季常青。空中飞舞着桂花花瓣,伴随着一阵阵芳香,恬淡得宜。贵妃椅上的书被风轻轻的吹动着。石桌上的糕点香甜软糯,茶叶根根树立在杯底,浮着淡淡的轻香。树下的两个人动作如出一辙,闪过刀光,一起出剑,单脚探出,衣角在空中翻落出优美的弧度。那清俊出尘的男子轻握住那清姿绰约的女子,像慢动作回放般,女子足尖轻点飘落的桂花花瓣,借着男子的力脚步空凌绕了一圈,被他带着腰间用力空中旋转,男子反手握剑,一个漂亮的收式,伸着长剑,让她落于剑上。
两个人隔空相对,微风带下来许多桂花,金色花瓣的洒落在两个人白色的衣裳上。远远看去,美得不得了,怕是世间最优秀的画师都做不出来这一副绝美画。
“开心吗?”
秦迎瑜一改往日的冷脸,对着他弯着眉眼“开心。”
“还要下棋吗?”
“自然。”颇为得意的看了他一眼。她已经先行坐到石桌旁,端坐着看他“快点。”
安世子看她开心,也弯着桃花眼,眼神深邃带着几分邪魅,声音低沉“好。”
很快又到了新的一年,安怀瑾回来已经一年了。这半年来,他每个月都来找她,不是白日舞剑看书,就是晚上跑来下棋。只还有那么点分寸,一个月至多来玩两次,不会多来。再者,秦将军秦夫人虽不像世俗人那般过分注意,但终究派人盯着。每次身边多多少少都会有暗卫禀报,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10
除夕夜,在府内也能听见街上震天的鞭炮锣鼓声。威武将军府的一家人安然自得靠在一起守岁。
看着兄妹两个凑在一起说话。
“时间过得可真快呀。”
威武将军听夫人感叹,凑在夫人耳边“夫人觉得无聊,我们便再生一个。”
“孩子旁边,说什么那。”
“我们轩儿也是上过一次战场的人了,也不知将来轩儿的妻子是各种品行,瑜儿,她还小。”
“还小,我们明乐的世家女子大都先议亲,再留两年在家里。我们多留瑜儿几年。”
“马上就是新岁了,南国那边……”
“夫人,过年我们不提烦人的事。”
秦夫人笑了笑,握住夫君的人,靠在一起烤着火,暖洋洋的。
秦迎瑜回了房,洗漱完没马上上床睡觉。安怀瑾这月没来,她有种预感,她躺下来他就会马上进来,还是再等会吧。
安怀瑾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她像只小鸡一样点着脑袋坐在床边。屋里暖气充足,一点也不冷。他轻咳了声,她便醒了过来。
“哎,这是谁送你的新岁礼,是不是浮生。这个没有我那个好看。你这个……”伸手就要看她的簪子,被短剑指住。安怀瑾无意在琳琅阁听说浮生买了个簪子,便一直记得来了要看看。
“好,我收手。”
听他这么说,才放下短剑,扔到一旁。可这无赖,转眼就拔了她发间的簪子,乌黑柔顺的发丝瞬间洒落肩头,美不胜收。
“你给我出去。”
安怀瑾不以为意,走到她的梳妆台,看了她一眼,“不准动手啊,要不然我摔断你的簪子。”防贼一样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