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沈令安的眉眼不由浮现一抹暖色,他走上前去,看到小殊儿眼睛眼睛半睁不睁,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显然是快进入梦乡了。
小小的眉眼里有孟竹的影子,但更肖似他一些。
沈令安伸过手,想将小殊儿抱过来,哪知还没完全抱到手,小殊儿的眼睛却倏然睁开了,一看到沈令安,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沈令安的手一僵,孟竹已经迅速地把手缩了回去,抱着小殊儿轻轻摇晃,柔声轻哄:“小殊儿乖,娘在这儿呢……”
孟竹一出声,小殊儿大张着的小嘴就收了回去,漂亮的小眼睛盯着孟竹的脸看了一会儿,然后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继续闭眼睡了过去。
沈令安:“……”
这臭小子看来是欠调教了。
等孟竹将小殊儿彻底哄睡过去,才发觉某人脸色不善地盯着自家儿子。
孟竹:“……”
孟竹将小殊儿交给奶娘,让她抱出去,然后蹭到沈令安身旁,扯了扯他的袖子,柔柔地唤了一声:“夫君。”
沈令安的脸色缓了缓。
孟竹弯眼一笑,“我们何时启程去傅家庄呀?”
“七日后。”
傅家庄在柯城,从京城快马加鞭过去,只需三日,傅临风他们要运的东西多,速度快不了,才要提早回去。
“小殊儿一定要留在相府吗?”
“傅临风成婚,除了江湖人士,想必也会有一些朝中之人参加,小殊儿不宜出现,而且他月份尚小,不宜奔波。”沈令安解释道。
孟竹虽然心里舍不得,但也没办法,“那我是不是也要乔装打扮一番?”
“嗯。”
她在世人眼里还是个大着肚子的孕妇,这种时候自然是要在府中养胎的,不能光明正大和他一起出场。
于是出发这日,孟竹摇身一变,成了沈令安身边一名清秀的小厮,跟着一队人马,光明正大地从京城里骑马而出。
不过碍于沿途人多,沈令安没办法带着孟竹共乘一匹马,但孟竹却很高兴,因为她单独一匹马,便可以和沈令安并驾齐驱,这种感觉莫名地让她愉悦。
她如今作男子装扮,容貌也被修饰过,高兴起来神采飞扬,倒真显出一分英气,沈令安撇头看她,见她这副模样,眼中有笑意浮现。
因为赶时间,所以第一晚错过了落脚的驿站,一队人马便在野外寻了处宽敞的平地扎营。
沈令安带的人马各个训练有素,很快就搭好帐篷,准备好晚饭和篝火。
晚饭是山鸡和鱼,都是沈缺他们现抓现烤的,沈缺坐在篝火旁同他们一起吃,其他人则在周围站岗。
这不是孟竹第一次随沈令安在野外住宿,当初从陵州回来,偶尔也在野外住过几晚,但这一次,孟竹的心境与那一次大不相同,心情前所未有地放松和愉悦,连带着沈令安的心情也一直处于不错的状态。
而沈令安心情好,沈缺那一群人也就放松许多,想到孟竹都暗暗心怀感激,毕竟从前跟主子出来,可从没有这么轻松的氛围!
这感觉就像是从地狱到了天堂,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懂!
“这山鸡真好吃,沈缺的厨艺真好。”孟竹吃完后,看向沈缺说道。
这还是头一回有人夸他厨艺好,想他给主子做了这么多年的饭,又当侍卫又当厨子的,就从没听主子夸过他一句,当下热泪盈眶地看着孟竹,道:“夫人喜欢就成,下次您想吃什么,跟属下说,属下一定给夫人做!”
孟竹看到沈缺激动的模样,忍不住一笑,颔首道:“好啊。”
“就你话多。”沈令安瞥了眼沈缺,冷声道。
沈缺悲愤地咬了咬唇,他才说了一句话好么?
但他到底还是不敢再废话,默默地埋头继续吃山鸡了。
孟竹看得想笑,但还是憋住了。
扎营的附近便是一条河,孟竹吃饱喝足之后,眼睛便不时地往河边瞄,毕竟是盛夏,一天奔波,身上都是黏糊糊的汗,实在难受,可她又知道在野外不便沐浴,尤其是同行的还有这么多男子,只不过心中还是心痒难耐,心想,她不沐浴,就去擦一擦,总可以吧?
就在孟竹犹豫跟沈令安开口的时候,沈令安已经拉着她起身走向帐篷,并对沈缺说道:“准备热水送进来,其他人都退下。”
沈缺应了声是,马上就吩咐了下去。
孟竹眨了眨眼,小声问道:“你要热水做什么?”
“河水太凉,你的身子受不住。”
孟竹的脸微微一红,“你怎么知道我想擦身?”
“猜的。”沈令安勾了勾唇,回道。
沈缺将热水送进帐篷后,很快便退了下去,手下的人早已被他安排到远处,且背对着这个方向。
孟竹看着那盆热水,有些犹豫地看了眼外面。
“放心,他们都退下了,看不到你。”沈令安见状,解释道。
孟竹听了,又看了眼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