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子看那老乡不说话了,于是就笑着说道:“大叔,有什么话您就直说,这没官道儿上的人,您放心。”
老乡看了看我俩,压低了声音,问道:“这位小同志,到底是什么来头啊?我这东西.......”
我看他对我有所怀疑,估计是把我当成公安了,于是就笑着对他说:“老爷子,我呢,也是搞私人收藏的。喜欢老年间的东西,不是台面儿上的人。您这东西我也真挺喜欢的,如果价钱合适,我们就收了,您老有什么话但说无妨。这东西一看就不是传下来的,应该是出土的东西,所以我也就好奇问问您,这块玉到底什么来头。”
那老乡揉了揉眼睛,好像是松了口气,就小声地对我们说道:“我以为这同志是政府里的人呢。这不扯呢吗,这个东西啊,确实不是我家里的东西。这是我从一个大山缝子里啊,捡来的。”
他这话刚说完,我跟华子都是眉头紧皱,就给他续了杯茶,让他慢慢说。
那老乡对挪了挪身子,对我跟华子小声地说道:“我是大兴安岭那边来的,我家就住在长白山的脚底下。有一天我上山去采野货,看见我家夹子沟附近那座山上啊,不知怎么的裂了个大口子啊。那里面黑乎乎的,啥东西也瞅不见。我壮着胆子,走了进去,看见里面好像有个泉眼,哗哗的,不停地往外面冒水啊,那水流还挺大的。我打着手电筒一看,这周围都是些破碗片子跟一些个古代的兵器啊,反正看着肯定不是现在的玩意儿啊。”
我跟华子听了他这一番话,都心头一震,就听着那老乡继续说道:“我这一个种地的,虽然没啥文化,但是那古董这玩意我还是认识的。就寻思能不能找到点玩意儿,拿回去换点钱花花。于是就捡了这么个东西,其他太大的我也拿不了啊。我瞅着这玩意儿应该是块玉,个头也不大,拿到城里兴许能值点钱。可我不敢拿到我们那的大城市里去,我怕被人发现。我本来想去北京的,可又怕京城人多眼杂的。我找了那边懂行的人问了问,他们都说天津这边有个大古玩市场,我就没多寻思,直接跑这来了。”
我听到此处,就问他:“那除了这块玉,您还捡了什么东西吗?”
他想了一会儿,就跟我说道:“除了这块玉。别的东西没有好的,碎的碎,坏的坏。就这玉还算比较全乎。我就拿了这一件。那里面剩下的都是些个破碗,破罐子啥的,还有一些古代打仗用的兵器。还有一个,好像是个大香炉。那香炉能有一人多高啊,那家伙那东西老大了。我踅摸一会儿,就捡了这么个玩意儿就出来了,再往里面我就没去。
我听完了他的话,看看华子,他也陷入了沉思。过了许久,我问那老乡:“这山缝子以前没有吗?是最近才裂开的?”
“是啊,以前咱也没看见过啊。那是个死山啊,连个山洞都没有,谁承想这突然之间裂了这么大个山缝子啊。”
我听他说完,就开口问他:“老爷子,我听您说,那里面怎么还有个泉眼,那是怎么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泉眼,反正那水就是不停地往外冒啊,都流到山下去了。我觉着八成跟那大缝子裂开有关系”
我心想这山缝子里,肯定有什么古代的遗址或者墓穴,建在山泉的泉眼上面。那些个文物,也是由于山体开裂,被那泉眼给冲出来的。这老乡拿过来的这块玉戈,跟我照片上的那个青铜鼎,极有可能都是同一个出处。
这之前一系列的谜底,虽然还没有揭开,但是我脑海里的线索,已经隐隐约约的越来越清晰了。
先是我祖父失踪在关东山一带,而之后考古队的杨教授留下的那句话,也跟东北有关。现在这老乡拿来的东西,也是出自于长白山山脉附近。而且跟我照片上的那尊鼎应该都属某个民族的祭祀器物。
这层层的谜题,到底是巧合还是真有联系。那个大山缝子里是不是真的会有古代遗址?那个泉眼是不是也跟这些东西有关联呢?我现在通过这老爷子的几句话,还不能完全肯定这其中就有古代遗址存在,但也是十有**,跑不了他的。
华子看了看我,没有作声。这个时候,那个老乡开始说话了:“这两位同志啊,您们看看我这个玩意儿,到底能值多少钱呢?”
华子接过了老爷子的话,对他说道:“老爷子,这个东西呢有点年代,而且保存的也比较完好。这个玉戈,在古代是属于仪仗礼器。材质呢,是黄玉,按理说这种材质在玉戈里面是比较常见的。但是您这件,因为是商代的东西,存世量特别少。所以价格不会太低。我给您开个数,咱们一口价,八百块钱,行的话,咱们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啥?八百块钱?”那老乡一脸惊讶,我跟华子都以为他是嫌这价开的太少。不过也确实,这种商代的玉戈,就算故宫博物院那也是没有几个,几百几千是他,几万几十万也是他,这玩意儿无价的。华子开的八百块钱的确有点少了,我想了想刚要开口,想给他翻个一倍的价钱,我们也不亏。到时候卖给哪个傻老外,别说几千了,就是几千美元那也是赚的翻翻啊。
可还没等我开口,那老乡就说话了。
“我的妈啊,这么个小破玩意儿,值这么多钱呢?”我一听他这话儿,得,我也甭抬价了。华子此时也是眉开眼笑的,一脸无奸不商的表情,他对那老乡说:“您瞧您这话说的,这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