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不停下沉。
半晌,才摇头安慰自己,他领军在前方浴血奋战,灵帝应不会做夺臣妻之事,让人寒心!
龙卓然沉思好久,回过神,夜幕降临,草丛中的夜虫唧唧歌唱,月亮缓缓升起,挂在山头,漫山遍野,像被一层微弱的银色细纱覆盖,朦朦胧胧,晦暗不明。
如同,每个人幽深难测的前途。
如同,每件事无法预料的结局。
龙浅回到梅花庵时,天色已晚,长笑正从临时膳房处端饭回屋,见他立在墙角闷闷不乐,便邀一起用餐。
饭后,两人坐在窗口品茶时,龙浅才慢吞吞把大哥要交代的话告诉她。
长笑猜不透龙卓然这当口离开的原因,不过赶赴南溪,想必跟战争有关,于是,随口问,“赢然怎么不跟你大哥一起走?”
龙浅低着头,没说话,稍停,问,“长笑,你那位在桢吴王宫救我们的朋友会跟来暗中保护你吗?”
“会。”她点头,笑道,“不用担心,一时半会儿,没人对我不利,倒是你大哥,我觉得这一路可能有危险,小浅应该随他去。”
“我是有这打算,刚提起,他就发怒。”龙浅郁郁不已。
长笑思付,或许真的危险,所以龙卓然才支开龙浅,于是不再怂恿他,而是安静地坐在窗口,看明月挂到山头,庭院中树影结成凌乱的图案,轻啜着茶,默不作声。
龙浅静坐片刻,又开口,“长笑,我刚才想了会儿,大哥主要担心你,所以再三叮嘱我好好照顾你,我能不能把你朋友过来的事告诉他?”说着,就把俩人之间的对话原原本本告诉长笑。
他并不指望她能懂大哥的情谊,只求,她能慢慢原谅以前阴差阳错的伤害。
谁料,长笑听闻,怔了好久,忽然弯腰,笑的前俯后仰,“赢然,我知道了,龙卓然他误会我们俩昨晚……所以,才要你好好对我。”
怪不得山路上他拐弯抹角问龙浅伤势。
韩轻歌下手的力度,当时的情况,龙卓然比她更清楚,他既然无事,那龙浅更不用说。
真是……
长笑越想越觉得好笑,越想越觉得满头黑线。
“是这样吗?”龙浅也有些迷惑,仔细想想方才的对话。
是男人就该保护好……
你照顾好卿卿……
他沉默。半晌,清雅如玉的脸上逸出浅浅的笑容。
大哥他……想象力很丰富嘛!
真是美丽的误会,好吧,他决定不去提醒他,呵呵……
龙浅还是随龙卓然一块秘密离开,同行的还有小三,以及两位貌不出众的普通侍卫。
同时消失的还有神秘的裳姑娘,据说,她在桢吴王宫之后,旧病复发,韩轻歌并未为难她,差人将她总往沛林。
长笑总觉得古怪,心里想——
怎么莫斐岚一来,她就离开?不行,这次一定要问个清楚明白,省的天天哽在心里难受!
翌日大早,韩统领说,龙卓然跟辛禺得了急病,他留下几个护卫在梅花庵照顾,其余众人则继续跟他一起往木株岭前行。
长笑装作什么都不晓得,随着众人往大山深处走去。
傍晚时,在山麓同韩统领请的向导会和。
向导叫老洪,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五官端正。长笑老早知道向导是莫斐岚装扮,于是带着挑剔的眼神审视半天,暗自摇头。
幸好这行人没有一个熟悉他平日的样子,不然,一眼就能看出端倪。
老洪还带个叫青枝的丫头,原来韩有真细心的发现,长笑没人照顾,于是托向导在当地找个女孩伺候她。
木株岭一带多常青树木,虽是初冬,入目所及,仍青绿一片,生机焕发。
山脚下有个与世隔绝的小村庄,向导就是这村中土生土长的青年,韩统领早打探一番,很信任他,向导说,夜行容易迷路,向导说,岭中多猛兽,韩统领略一思量,决定早早扎营休息,待天亮再往里走。
长笑闻言,恨不得扑上去抱住师父亲几口。
她呀……最讨厌摸黑赶路了!
入夜,长笑和青枝早早进入帐篷休息。
她不清楚青枝底细,也不敢冒然询问,随口寒暄几句,青枝话不多,端水给她洗漱,弄好一切,合衣在帐篷一侧用甘草堆起的床榻上休息。
长笑辗转反侧,明明莫斐岚就近在身边,俩人却不能见面,明明她有一肚子的话,偏又无法对他说,唉!早知道还是不要清楚他身份的好。
翻来覆去,终于沉沉睡去。
半夜,忽然被人推醒,长笑愣了会身,才揉着眼抱怨,“怎么现在才来,师父。”
“长笑,我只能出来一会儿,这次人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