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宝禅师见吕风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便朝吕风微微一笑,招手让他走到近前。
“禅师,不知为何,青童子已经将青螟阵传授给他了,你我的底细,这小子多少也猜到了一些!”田文的声音从吕风耳后传来,显然,自己的一些小变化,没能瞒住田长老的火眼金睛,只是这田长老似乎并不避讳自己,没有传音给禅师,而是直接说了出来,同时也让吕风听见。
“哦?祖殿的阵法不是由你掌控的吗?”天宝禅师竟然也是毫不避讳,当着吕风之面,与田文谈论起紫东的绝对隐秘。不知为何,他俩已然完全不把吕风当作外人了。
“话虽如此,但阵法一旦运转,还是要花费些气力才能扭转,此次阵法运转规则极为特殊,最后我还是没能压制。”田文摇了摇头,把身边的酒葫芦拿起,又灌了几口。“你我现在如此情形,这种小事情,还是不要过于勉强了。”
“田文,你的酒还未喝干?”
“酒已干,心未甘,老兄保重,我先去了!”田文叹了口气,不再与天宝禅师言语。只见一团云雾从田长老袖中涌中,眨眼间便将田文包裹起来。吕风只看着这片云霞越飞越远,瞬间便消失在了天边。
“这个田文,这么多年未见,却还是那般模样。”天宝禅师摇了摇头,快步走上前来。
“吕风,随我回山吧!”一双枯瘦的手放到了吕风的肩上。吕风抬头一看,天宝禅师的一双眼睛正闪着深邃的亮光,关切地注视着自己,这种眼神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在禅师眼中,吕风只觉自己似乎已被看透了一般,带着惶恐,带着困惑,吕风随着禅师的步子,一步一步踏在了山石小径之上。
田文飘然而逝,留下无数的秘密。吕风很想知道,但很显然,其中的故事太多,绝不是现在的吕风能够去接触,去了解的。面对天宝禅师,吕风内心忐忑不安,因为与田文的豪情不同,禅师如同一尊神佛,在自己面前安祥平和,却又威仪万千,让人心中不敢生出任何不敬之意。
“终究还是自己境界太低了呀!”吕风心中暗暗叹道。就这样,两人如同苦行僧一般,在陡峭蜿蜒的山边小路上慢慢行走着。吕风不问,禅师不言,这让吕风不禁想起了当年的竹山,自己和游云一起沿着山路上行,不同的是,两人一路有说有笑。
“吕风,你在想家吗?”禅师头也不回地向上走着,但终究还是打破了沉寂。
“禅师!”吕风不知要如何称呼眼前的老和尚,只好和田长老一般尊称禅师。只是吕风答应着,却不知如何回答。自己的家在哪里?自己的父母又是何人?这些问题随着禅师的问题一起涌出心头,把吕风愣在了当场。
“吕风,你可知道,为何今日能来到此山,又会我和一起,走这条从极少有人走过的山路?”禅师停下了脚步,看着吕风。他们都是修行之人,到山顶大殿的方法有很多,为何又要选择这种依靠脚力的原始方法?吕风心中不解,但他相信,禅师必然有他的道理。
“罢了,你好像还是不愿说话的样子。”禅师回过头去,继续朝山顶走去。路边荒草丛生,有时又是万丈悬崖,路并不好走,吕风跟着前面的瘦弱身影,满腹疑问,却不知从哪个开始问起,想了办天,吕风终于还是忍耐不住问起话来。
“禅师,敢问您是否就是祖殿这内出现的殿主之一?”吕风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老纳原为紫东宗天殿的殿主,只是早就隐退多年,不问世间事了。”
“禅师,此次紫东大比之后,我就隐约出现了一种感觉,现在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不知可否向您求证?”
“哦,说来听听!”天宝禅师停下脚步,转身笑着看向吕风。
“禅师,我觉得你们都认识我,都知晓我的身世!我身上应该有个秘密,有个我根本不知道的秘密!”吕风两眼看着禅师,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说出这些话后,会引来什么后果。但禅师给吕风一种感觉,那种安宁平和,让吕风放下心来,鼓足勇气说出这些话来。
“只是因为我和田文之间并不避讳你吗?”禅师手捋长须,哈哈笑道。
“也不尽然。”吕风诚肯地说道:“禅师和田长老,都贵为紫东先祖,却并不避讳我这个无名后辈,言语间似乎两位先祖对我并不陌生,因此,晚辈才想弄个清楚明白。”
“吕风,世间之事多有凑巧,你看那儿。”天宝禅师用手朝路边一指,此时两人已走出一处一片树林,在路边正好是一小片平地,上面长满了荒草荆棘,边上是一块巨大的石壁,上面也爬满了藤蔓青苔。
“禅师?您说的是哪儿?”吕风张望了好一会儿,却什么也没发现。
“吕风,这块石壁之上,有一块石刻,改天你找个时间,再好好看看吧。”禅师转过身去,继续往山顶走去,边走边叹道:“时候未到,有些事还不可说。今日你快随我上山,等一切平息之后,我有些话自然要与你好好交待。”
“是。”吕风应了一声,便紧跟着禅师的脚步,强压住心底的困惑,也不再管这半路上的什么石刻了。两人都是修行之人,这山路再难,也如履平地一般,不过半个时辰,两人便来到了山顶。
石板路的尽头,是一个百丈宽的广场,只是年久失修,石板上长满了青苔。广场尽头是一个两层左右的大殿。大殿整体由青石搭造,殿门上的铜钉也被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