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
第二天是个难得的清闲天, 林郑娟起来帮忙着做了早饭, 今天的早饭是米线。米线是自家背着米到镇上去打的,打回来后晾在二楼的回廊下, 随时吃随时取,凉水泡软滚水一烫便好了,淋上煮好的除了油盐酱的清汤后加上自家种的香菜小葱, 再滴上几滴花椒油和自家做的辣酱或者油泼辣子, 这便是西南人最常见的早餐了。
吃过早餐,林郑娟背上小竹背篓,背篓里放着钟玉兰灌好的一瓶甜酒水,几个昨天做的糍粑, 一把砍柴刀, 和钟玉兰说了中午不回来以后两人出门了。走到到门口时顾仲斌顺手从门边拿了一个麻袋。
出了门的两人却并未急着往悬崖去,而是趁着路上人少绕道去了顾冀东家。
顾冀东家住在村口往外一些的地方,离村口的大树还有些距离,就像是游离在来苍村外一般,跟他们家并排在一起的还有两三家,这几家人都是最近几年才搬到这里的。
顾冀东房屋占地面积挺大,房间也很多, 但却很陈旧了,院墙有的地方都已经掉石头了,墙缝中长了杂草也不见人清理,屋子破败得就像是没人住一样。
顾仲斌拉着林郑娟的手往顾国胜家后面的竹林走去,竹林很大,往里走一些藏住一两个人根本不成问题。这个地方也是小时候林郑娟与顾仲斌伏击顾国胜的首选圣地,顾国胜约摸是个傻子,明明多次在这个地方中招却仍旧不长记性。
他们出来的时间比较早,此时太阳才刚刚从东边露出小半张脸。
“困不?要不睡会儿?”顾国胜是个大懒蛋,太阳晒不到屁股是不会起床的,顾冀东一家都宠着他,多年的习惯下来,顾仲斌根本不相信顾国胜能起早。
“行,你看着,要是他来了就叫我。”林郑娟是挺困的,于是抱着面前的竹子睡着了。
顾仲斌恨不得自己就是林郑娟抱着的那根竹子。
等了40多分钟,林郑娟也睡不下去了,小声的和顾仲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这时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传来,从竹林边走过,顾仲斌和林郑娟精神一震,对视一眼,心中暗道来了。顺着脚步声跟了上去,准备到个没人的地方套顾国胜麻袋。
顾国胜自从被打以后很多天都没能出门,这两天好不容易伤养了,心情舒畅了,就在家待不住了。起床后脸也不洗的趁着家里人没注意的时候溜了出来。
一边走还一边琢磨,也不知道俩月没出门,他那些兄弟想没想他,想到他那些兄弟,他自然又想到了他两个月前调戏未果反被揍的那个小姑娘。水灵,真是水灵。
他想得出神,冷不丁的眼前一黑,还没反应过来呢一个麻袋就罩了他一身,紧接着拳头如雨点一般的打下来,顾国胜身上一疼哎哟哎哟地就叫了出来,想把麻袋弄开却因为一直被打没有机会。
“谁,有哪个狗杂种打我,有种打没种露面吗?别让老子抓到你,否则老子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顾国胜忍着疼放狠话,一边说一边左右闪躲。
顾仲斌瞅紧机会一脚踢在顾国胜的脚窝上,顾国胜叫唤一声后不可控制地往地上趴去,在黄土地上溅起无数飞尘。
顾仲斌给林郑娟使了一个眼色,林郑娟会意,随手在路边捡了一根手腕粗的长棍子啪啪啪的抽在顾国胜的身上。
顾国胜疼得连狠话都放不出来了,眼看着打得差不多了,顾仲斌对林郑娟摇摇头,林郑娟果断地扔开木棍,拉起顾仲斌的手两人飞快地往竹林对面的山上奔去。直到上了山,两人才停下脚步。
“爽...爽死了,哈哈哈!”林郑娟叉着腰一边笑一边喘气。
顾仲斌气息都没有粗一下,他从自己背后的背篓里拿出甜酒水,拧开盖子递给林郑娟。林郑娟接过来咕嘟咕嘟地灌了好几口,今天的甜酒水里放了糖精,酒味很淡,水很甜,林郑娟喝完一抹嘴巴,顾仲斌接过水壶喝了一口。
林郑娟没觉得这有什么,这些年顾仲斌没少吃他剩,她都习惯了。
林郑娟喘匀了气,对顾仲斌道:“你说顾国胜能不能猜到是我们打的他啊?”
顾仲斌看了林郑娟一眼:“这就要看他这几年得罪的人多不多了。”得罪的人多了,就算怀疑他俩没有证据谁也找不到他们身上来,要是得罪的人少了,那就是他俩没跑了,都不用猜。
林郑娟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一撇嘴:“他不得罪人的话太阳得打西边出来了吧?”
顾冀东家也有三个孩子,三个都是男孩儿,陈大花重男轻女,对顾冀东家也就格外看重,为了顾冀中家的两个孙子,她都能放弃顾冀中这个儿子的。
而在顾冀东家的这些孙子中,陈外的疼长得和她想象的顾国胜。
顾国胜还小的时候,陈大花还能干,兜里也有不少钱,顾冀东和他老婆甘小会很是尊敬陈大花,家里家外都愿意听几句她的话。
陈大花对顾国胜那是有求必应的,顾国胜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实在得不到就去抢,抢完了别家小孩家的大人去找顾冀东一家算账,陈大花死命的护着顾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