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他现在要在这里找回过去。
余瑾努力回想起上次车祸当下的情况。他开车飞驰,猛催油门,然後……放开方向盘!然後……他看见她了。
那身影很小,天色又不佳,但他非常确认自己看见小志工了,她双手张得老大,身上被车灯照得一片白。
是她,真的是她!不过她--正挡在车道上!
余瑾用力踩紧刹车,刺耳的刹车声就像被拉紧的弓弦,随时会把他的心射飞出去,这段时间是他经历最难捱的煎熬。
余瑾庆幸这台车的性能之好,就差一米,他将万劫不复。
「你怎麽在这里,你应该在医院等我才对。」余瑾跳下车迅速审视她是否没事。
「你告诉我,你来这不是做我想的那件事。」周亚璇瑟瑟发抖跌坐在地上,她害怕的并非快被车撞到,而是他即将要做的事。
余瑾拥紧她,想拥去她的不安。「我是!而且,我非得那麽做。」
「胡说!你不能那麽做。我不敢相信,你想死吗?竟想利用车祸再失忆一次?」
周亚璇在方才电话中听闻余瑾说老地方再见,直觉得他说的是急诊室,人会要到急诊室的原因无他,不是生病就是受伤,而他又说要让一切回复成过去,她便猜他可能要重演车祸一事。
「我并不想死,但你会为他留下来、你爱他,所以我得把他找回来。」
「别说的像是别人一样,那是你自己。」周亚璇捧住余瑾的脸,深情地望着他,在她的心中始终没有二人。
「不,现在的我所做所为都不可原谅,你快点让开。」余瑾仍想孤注一掷。
为了劝住他,周亚璇终於将秘密开口了。「你……你打算把我吓到流产吗?」
「流产?」余瑾双眼睁得好大。「你说过孩子没了。」他知道自己很惊喜,但还是觉得不可置信。
「宝宝还在,不过我刚刚真的快吓掉半条命。」
「那你为什麽不让我回复成过去?这样你就会重新爱我了。」
「姑且不管你的作为多可怕,难道你以为再丧失记忆,我就会重新爱你吗?」
「我至少该试一试。」
「你别傻了,这根本不可能。」
「你已经不再爱我了?」
她心疼地摸着余瑾的脸。「我一直都爱着你,要怎麽重新爱你呢?」
余瑾一时间愣住,傻傻复诵着她的话。「你……一直……爱着我……」虽然他早就知道,但仍然抵挡不了亲耳听见时那份欢欣的冲击。
「是的,从我们认识、你失去记忆,甚至你回复记忆、到现在,我的爱都没有停过。」她将她的心赤裸裸地呈现给余瑾,那个为了留住她不惜用生命去争取的爱人。
「那为什麽要骗我?而且还想带着宝宝离开我。」余瑾开始责问,但是表情始终带着微笑。
「我不得不这麽做,因为我不想和孩子分离,而你还有姚琦的孩子。」忧伤再度涌上她的心头。
「我可以解释姚琦的事。请你相信,我自从恢复记忆後,就不曾和任何人发生过关系。」他想想似乎不是那样。「等等,我酒醉的那一天,我想我们应该……应该有发生什麽事哦?」
周亚璇红了脸,朝他点点头。
余瑾高兴地抚着她的秀发。「我发誓除此之外就再没有,而且我唯一想要的人是你,所以姚琦她根本没有怀孕,就算有那也不是我的孩子。我和她说清楚了,我不爱她,也不会再跟她见面。」他讲了那麽长的话,然後长吁一声才缓缓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爱、你!」
他等着她回应,但周亚璇迟迟未开口。
「你相信我吗?」
终於,她迷蒙着泪眼,紧抱住他。「我相信、我相信!」
余瑾像松了好大一口气。「对不起,我直到最近才发觉,但是我想我一定是在我们初遇的那段时间就爱上你了。」
她又哭又笑的,再没有一刻能比的上她此刻的激动。「这是唯一的可能,因为你在失忆时也对我说过一样的话。」
他小心地抱紧她。「对了,你怎麽能这麽快就来到这里?除了赛车选手应该没有人能过快得过我开车的速度。」
「我一直在这里。」她再度红了脸。「本来以为我会永远离开这片土地,所以才想再来这里看看。」
「看来命中注定你会留下来,但我还是要听你亲口说出来。告诉我,你会永远留在我身边!」
「我会……」周亚璇用行动来表明她的回答。
这是她第二次这麽做,但对现在的余瑾来说却是第一次。他舍不得放开她的唇,他似乎永远都渴求着她的吻。
他拥她,不断地回吻、再回吻。「天啊!我一定是迷恋上你的吻了。」
银铃似的笑声在两片胶着的唇间流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