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元吉的奔波下,几天后,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份短工活。这天是农历五月二十八,天气晴朗。吃过早粥,占吉,元吉便带着碧林来到十里路外的竹山嘴,这里屯着大财主李传奎的百亩良田。今天李家共雇用了十几个壮劳力为其插秧,要求在五天内完工。朱氏两兄弟也算是李家的老长工了,每逢农忙收割都少不了他们的份。因其能吃苦卖力,李家也乐意雇用他们。
很快,他们来到后园一间平房里,这里,早已围坐着几个男子,这些人年纪均在四十以上,个个相貌猥琐,身材瘦削。
待人员到齐,管家便开始派工:“今天的活是莳秧,每人莳一亩田,谁先插完就先回家。棵株条株都按老规矩六棵。谁若是不按规定偷懒,我就扣他的工钱,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众人只得惶恐地允诺。随后,管家便将他们带到半里地外的稻田里,接着,众人便开始弯腰插秧。
上午,众人还能感受到阵阵凉风。但一过午晌,便烈日当空。毒日火辣辣地照射着大地,刚插的秧苗便开始枯萎了。占吉和元吉都是老庄稼汉还能勉强支撑,但身子瘦弱的碧林便渐渐体力不支了,此时他已是气喘吁吁大汗淋漓,行速渐渐缓慢下来。
元吉见了甚感担忧:“碧林,如果吃不消,就去喝口水歇息会,反正晚一点也没事。”
碧林依言上了田岸,但见他咕咚咕咚大喝了一瓶水,然后便坐在田岸边一颗树下歇息。
“你在偷懒!”管家突然从稻田旁的树丛中钻了出来。见此情景,元吉急忙朝他打手势,但碧林是个直性子,心想反正是包工的,再说累了渴了休息片刻也是应该的,就干脆坐着不去理睬。管家见了甚感恼火,只见他大声吼道:“不想干就干脆滚蛋,别在这里混饭吃!”
占吉一见心下惶恐已乱方寸,但见元吉急忙上岸将碧林拖下插田,然后上前打招呼赔不是。管家见他年少无知,便不再追究。占吉这才止住心跳,长长的舒了口气。
由于朱氏兄弟年岁已高,加之碧林手脚较慢,直至夕阳西下,暮色四合才完成一天的任务。黄昏时分,站在田里,饱受蚊虫叮咬,三人的身上顿时起了一身疙瘩,真是奇痒难熬。老兄弟俩早已习以为常,碧林自是苦不堪言,想起今日所受的种种委屈,说不出有多难受。回到家,他跌坐进靠椅中,就开始发牢骚。
“累得半死,明天我不去了。”
占吉一听不由大怒:“你说什么?你敢不去?长这么大,还不想赚钱,我白养了你!”
碧林不甘示弱同父亲顶撞了起来:“这简直不是人干的活,累死累活能赚几个钱?还要受人家的窝囊气!”
占吉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这时元吉刚好走了进来,父子俩的对话,他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
“大哥,甭生气。让我来劝劝他。”他走到碧林身旁,动容地说:“碧林啊。说心里话,我也不想让你去受苦,但为了活命,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你想想看,你爸已经老了,一个人把你们兄弟俩拉扯大已够辛苦了。你都快二十岁了,照理说早该成家了。结婚要用钱,造房也要用钱。平时就得靠我们辛勤劳动,省吃俭用省下的钱来办事,否则你老了咋办?我们乡下人一生图个啥?就是为了孩子,为了传宗接代继承香火,希望子孙能够早日成家立业,能够替自己养老送终。”
“那我们总不能一辈子做长工吧?”
“这是暂时的,我已经说好了,过段时间再让你进城学个手艺。反正莳秧仅几天辰光,再熬几天吧。”
叔叔一席话令他无言相对,他只好点首答应了。于是,翌日三人又去打工赚钱。
再说这日上午碧如正同师父在竹林中修练内功,忽闻一女子哭哭啼啼前来求救,称她女儿在菖蒲潭中被蟒蛇蜷住。于是,孙大夫迅即进屋取出药粉飞奔而至。碧如闻讯也随丹凤同去。来到塘边,果见一少女被巨蟒死死缠住,生命危在旦夕。那女子站在岸边蹬足大唤,嚎啕大哭起来。只见孙大夫深深吸了口真气,然后飞掠而至。他陡然张开双手,用力掰开蛇嘴,迅即吹入一些粉末,随着他内功递发,药性发作,那条凶猛无比的巨蟒果然渐渐疲软,放开了少女,潜入水中去了。
“这蛇害人无数,师父为何不弄死它?”碧如有些诧异,他惊愕地望着师父问。
孙永春沉吟一会,没有回答。但见那少女双目紧闭,不省人事,情急之下,急忙将双掌按向少女后背,随着真气的流入,只见少女的头顶渐渐冒出缕缕白气。但过了好半天,丝毫不见她有任何醒转的迹象。突然,只见少女头颈一歪。那女子大惊之下,抢上去扶时,只见她手足冰冷,气若游丝,眼见是不中用了。女子大叫一声,突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小凤见了急忙上前掐她人中。片刻,方见她渐渐缓过神来,“我女儿,彩云她……孙大夫求你一定要救她。”、
永春突然一个激灵:“还有一个办法,除非用蟒蛇的血可以救她。”
碧如见师父面含难色,便自告奋勇道:“我去!”
小凤却道:“反正她也快死了,不救也罢。万一你下去上不来,岂不白白送了性命。?
话音未毕,碧如却已扎入水里。过了好一阵子,才见他冒出水面。小凤激动得差点叫出声来。但见碧如嘴里含着一口蛇血翻身上岸。永春趁势扶正少女。碧如迅即上前将蛇血吐入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