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也不打话,举杖相挡,邹忠只觉虎口发麻,退开三步。暗忖;这和尚武功远在自己之上,如硬拼肯定吃亏。看来只可智取,他沉思了下,决定说服孙氏全家,合众人之力将其除之。于是,他眼珠一转,计上心头:“老秃驴!如若你肯跪在孙师兄灵前对天发誓,便可证明你的清白。”
老僧见众人均用惊疑的目光注视他,为了消除众人的疑虑,他果然放下法杖,双手合什,跪地发誓。邹忠一见,正中下怀。忽见他双手一扬,无数银针便从他袖内电射而出,老僧竟没防备,身中数针。那银针上涂有剧毒,见血封喉,并能麻醉神经,使人丧失神智。,邹忠见孙氏姑嫂均用惊疑的眼神看他,急忙解释:“我是怕栽在他手中,才出此下策,你们请放心,他很快就会说实话。”
过得片刻,只见石云双手颤抖,语无论次,见此情景,邹忠不禁暗喜,他知道毒性开始发作。于是,迅速走到石云身边,朝他大声说:“你为何,杀死孙大夫?是否想谋取秘方?快说!是不是?”
“是,我想杀人,我想杀了你……”谁知话音刚落,便口吐白沫,滚倒在地,气绝身亡。
孙氏姑嫂一时愕然,心中一片疑惑。为了彻底消除她们的疑虑,邹忠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永春灵前,对天发誓道:“师兄请放心,我邹忠一定竭尽全力保护好嫂子和师妹。请师兄在天之灵保佑好她们……”说着,不禁已是声泪俱下,佩珍和金花都是忠厚之人,见此情景,便心中一软,眼睛里充满了泪水。也由此打消了对邹忠的疑虑。为了表示对师兄的一番情义,邹忠特意割破手指滴血以祭奠永春之亡魂。但他为人阴险奸诈,在取得孙氏姑嫂完全信任之后,他便匆匆离去。走到半路,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然后即刻绕道飞扑石楼,欲将小僧一起除掉,宰草除根,以绝后患。
碧如虽是年少,但机智过人,他早已识破邹忠之阴谋,抢先给小僧通风报信。小僧为免遭毒手,被迫离开石楼庵。邹忠等人赶到石楼扑空后甚感诧异,但又无法探知小僧的去向,只得作罢。
再说这日傍晚时分,碧如刚返家,便见自家门口涌了好些人。凭直觉,他知道家里一定出事了。一进门,他就发现父亲仰卧在床上喘息,他一下奔到床前惊唤:“爸,你怎么啦?”
元吉正坐在旁边,见他进来,忙将其拉至一旁细述了事情始末。原来今日下午完工结帐时,发生争执动起手来,被李家护卫毒打了一顿。碧如听罢脸上悠然变色,然后咬咬牙,直奔上天井。
佩珍在丈夫头七之忌抽空前来,心情自是沉重压抑。元吉闻知永春不幸夭亡,甚感幽伤。望着她略显憔悴的眼神,心里却有难言的感觉。只见他搬了张椅子让佩珍坐到床边。随后,她伸手按着占吉的脉象,眼里露出黯然的神色,只是不开口。过了好久,她似乎才有了一些把握,松开手,转首朝碧如说道:“你爸由于肺部受到震击,再加上急火攻心,造成心跳不稳,体内虚劳而咳血,我先给他开几贴药服了再说。”
碧如哭着哀求道:“不管怎样,师娘一定要治好我爸的病。”
徐佩珍苦苦一笑,沉重地说:“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的。”随后她按秘方所载开了一贴药方,并对元吉叮嘱道:“你按方子去光福镇上贴药,只需配齐其中一味药就行了,但效果最好的还是最后一方。”
元吉悄眼斜睨她,接过方子时,双手却在微微颤抖。身为朱氏家族的族长,元吉一向自负,从不屈从别人。不知怎么的,对佩珍却处处迁就。本来这次上街贴药根本不用劳驾他亲自出马,但既然是佩珍亲口叮嘱,他当然觉得是义不容辞。
碧如执意要陪他一同前往,但顾及兄长病危,元吉便正色道:“你爸病情很重,你们兄弟俩一定要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旁,如有异常,马上叫佩珍过来。”兄弟俩想想也对,只好听从吩咐。
元吉徒步来到光福万园堂药铺,这是一间门面宽敞的药店,自开办到今生意一直很兴隆,掌柜的是个三十开外白净面皮的中年男子。
元吉见他目含微笑便递上方子道:“掌柜的,看看有没有这些药,请给我配一个疗程。”
掌柜看了半天却愕然不语了。这时邹忠正巧从阁楼上下来,见掌柜发愣,便知有难题,忙走了过来,问:“什么事?”
“老板,你看,这些药恐怕配不齐呀。”掌柜一脸愁容。
邹忠接过方子一看,忽然问道:“这方子是那位郎中给你开的。”
元吉格登一下,敏感道:“怎么,开的不对?”邹忠见他起疑,忙笑了笑说:“不,不,这方子开的很妙,很有水平。”此时他心中已有所忌,他断定,定是师兄偷看了师父的内科秘方,否则江湖上除他之外,再没第三者获此良方。但孙师兄已死,看来此方已留传后人。我必须设法除掉此方的传人,达到唯我独尊的目的。
邹忠经过精心谋算,配齐了药方上的中药,并掺入少量散血丹,以便混水摸鱼。其实他在药方上已看出破绽;徐佩珍完全一字不漏地照着书上所抄,并未根据病情酌情处理。这一点便可看出徐佩珍医术尚浅。邹忠正想乘机偷梁换柱,以便破坏孙家在本地的声誉,从而令他独占鳌头。
元吉见多识广为人精明,邹忠脸上那微妙的变化却没逃过他敏锐的目光。一路上他疑心重重,怕邹忠在药中做了手脚,他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