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宫图册她也是一脸认真。傅晚晴早就知道了,可是她依旧不满这书册能够夺去玉生烟的注意力,因而她冷冷地哼了一声。
玉生烟的眼睛在那些蝇头小字上停留,可是心思早已经飘到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世界中去。她原先是在看傅晚晴的,只是越看越发现自己不能够挪开目光。这种情绪很奇怪,玉生烟本能地想要逃避,于是她放空了自己的思绪。
“玉生烟,只有你能——”
傅晚晴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穿着灰衣的男人就小趋着入了庭院。傅晚晴的眉头皱了皱,扫了玉生烟一眼。玉生烟察觉到了她的情绪,正想要起身离开,可是冷不丁又被人给拉住了衣袖,她瞥了傅晚晴一眼,又重新坐了回去。
“大小姐,是荣叔派我来临安府的。”那灰衣男人恭声说道。
“什么事情?”傅晚晴勾了勾唇,漫不经心地问道。
“庄主他知道您在临安府,他让您不要捣乱,最好能够帮助威扬镖局的杨公子调查玉观音一事。”
“他是觉得玉观音本该是咱们侠义山庄的,看来就因为一张藏宝图,他对杨家人也失去了信任。”傅晚晴轻笑了一声,道。
“这是从那里传来的信笺。”灰衣男人从袖子中掏出了一封信,毕恭毕敬地呈到了傅晚晴跟前。傅晚晴接过拆了封,匆匆地扫了几眼,眸中浮现了几丝赞赏来,她点点头笑道,“很好,你去告诉‘袖里乾坤’归离,说需要他的时候到了,让他去帮我办一件事情。”
灰衣男人交待了很多事情,傅晚晴的笑容越扩越大。
这到底是一个纷乱的江湖,一个值得她傅晚晴利用的江湖。
“对了,大小姐,点沧派的沈胜衣也到了临安府。”灰衣人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事情来,临到去年,他转头说了一句。
玉生烟察觉到,沈胜衣这个名字被说出来的时候,傅晚晴的呼吸微微停滞了。
温润如玉,白衣胜雪,君子剑沈胜衣是点沧派年轻一辈中最为出色的弟子,一年前他与傅晚晴比剑,只是输了半招。沈胜衣在江湖上的名声很好,傅晚晴是江湖侠士心中的一道月光,那么沈胜衣就是闺中人梦寐以求的情郎。沈胜衣此人温文儒雅,进退有度,说他像是剑客,倒不如说像儒生。
沈胜衣是江湖上为数不多的,不被傅晚晴所厌恶的男子。
因为这点,沈胜衣是很多江湖侠士心中的恨,尤其是杨无功。
“都来了,真是热闹啊,看来白道联盟对这件事情很看重呢。”傅晚晴盯着那从树枝上飘落的一片梧叶,微微一笑。“玉生烟,你见过沈胜衣么?那等风华的男子,恐怕你见了也会像杨无敏一样倾心于他。”傅晚晴笑着问道,心中的嫉恨,如同野草一般疯长。如果玉生烟点头,她恐怕会忍不住出手掐住她那如玉的脖颈。
玉生烟眯着眼望着傅晚晴,问道:“你喜欢沈胜衣么?”她的神情疏疏淡淡的,倒映在她的眼眸中的,是那片随秋风摇曳的梧桐叶子。
傅晚晴一挥手,就将那片梧桐叶捏在了掌心,一堆齑粉顺着她的指缝下淌,被迎面而来的秋风吹散。她的笑容很软,她的眼神很魅惑,她贴近了玉生烟,勾了勾唇道:“尽管沈胜衣很优秀,可是普天之下只有你玉生烟才能够入我的眼眸。我说过我喜欢你,我只喜欢你。而你玉生烟,也只能够喜欢我!”
“嗯。”玉生烟淡淡的哼了一声。
傅晚晴满意地点点头,她问道:“你知道那封信里写了些什么吗?”没等玉生烟回答,她就继续说道,“你们碧水教黑山堂的那几个人真的不中用,他们已经被我的手下擒获了,原本在你碧水教名下的绸缎铺,也被我的人接收了。要是楼可心得到了这个消息,她一定会将手底下的人骂个千百遍。”
江湖上的侠士也要做生意,不然可没有银子让他们潇洒挥霍。碧水教在武林人眼中是邪魔外道,可是普通的百姓可不管这些,他们光顾一个店铺,只看价钱与货物如何。铺子的主人几经变易也无妨,只要东西不变就好。碧水教名下的铺子很多,远胜江湖上的一些教派,有些是用非常手段夺来的,有些则是规规矩矩盘下来的。碧水教遭人嫉恨列为魔教,其中一点便是强取豪夺,欺压良善。可是在刀尖上舔血的哪有良善之辈呢?良善的人早已经化作了一堆黄土了。
轻悄悄的,就像是凋零的梧叶,落地无声。
“谁!”傅晚晴高喝一声,手中剑光激射。
“沈胜衣。”一道温和的声音从那垂花门处传来,一个穿着白袍的年轻公子,扶了扶头上险些被傅晚晴的剑气所削落的玉冠。
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玉生烟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而傅晚晴压根就没有回过神去看那个人。
“去年走失了‘玉观音’,忽然在鲁七被人杀害后,被人重新提起,还牵扯到了所谓的藏宝图,一时间江湖上的侠士趋之若鹜,沈某人是不信的。来临安府一是奉了师尊之命;二是为了博傅大小姐一笑,寻找‘玉观音’,使得物归原主。”
傅晚晴轻轻一笑,眸中露出了些许讥诮来,她说道:“沈公子的消息真是灵通。”
沈胜衣当做没有听懂傅晚晴的话语,他站在了原地,拱了拱手,摇头笑道:“这事情遍及江湖,牵连到白道联盟,沈某不能不知。如今白道联盟五家弟子,已经来了四家,就差飞鹰堡的郭举兄弟了,届时我们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