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张脸喊道,可是他怎么也不敢跨向那巨石阵了。“这座岛这么大,难道咱们就一定要走巨石阵吗?不如往别的地方绕路吧。”那汉子说着这话,整个人已经飞速地掠了出去。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他又铁青着脸回来了,说道,“到处都是山石和迷林,里头还有毒瘴物,真的只有这么一条路可以走。”
“这巨石阵怎么闯过去啊?”
“不知道。”
“那咱们就在这里干等着吗?还不如回到江南去!”
“回去?船已经走了!这儿除了岛,就是海,要是闯不过巨石阵,咱们会被困死在这里!”
“对啊,船怎么走了?船主人是谁?似乎从来没有见她出现过呢?”
“现在想这些是不是太晚了?还是想想怎么闯这个巨石阵吧!”
“对了,玉教主不是跟咱们一起吗,她是碧水教的,一定知道这石阵怎么闯!她是个好人,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们被困在这里的。”
……
玉生烟是碧水教的教主,她确实知道如何破解这石阵,只不过她为什么要告诉这些江湖人呢?她站在了一块黑色的礁石上,海鸥停在了她的肩膀还有手上。海风吹拂着她的长发与白衣,像是一幅静美的画,使人不忍打扰。可是这巨石阵到底是要破的,自从一路来始终沉着脸的杨无功站了出来。
傅晚晴一直眯着眼在看玉生烟。
忽然间走出来的杨无功破坏了她的好心情,长剑一刺,那细沙飞掠如同一堵墙一般,阻在了杨无功的面前。傅晚晴没有说话,可是在场的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她不允许任何人去打搅玉生烟。
“我们要去碧水教,这巨石阵必须得破。”杨无功盯着傅晚晴,沉重地说道。
傅晚晴散漫一笑,应道:“这一切与我们有何相干?我来这儿,可不是代表侠义山庄来的,铲除碧水教是你们的事情,不是我的事。”
杨无功扫了一眼,冷冷地说道:“玉生烟是碧水教的教主,如果不能够破巨石阵,就只能挟持玉生烟,使碧水教的弟子亲自走出巨石阵迎接我们了。”
威扬镖局声名扫地,他杨无功的脸上也没有任何的光彩。到了这地步,他已经没什么事情好在乎的了。原本因为情而变得柔软的心,在碰触到了一层层的坚冰时候,最终被冷冻了,像铁石一般。
傅晚晴仰着头一笑,身影掠动,剑光一闪,一滴鲜红的血落在了沙石上,她讥诮一笑道:“杨无功啊杨无功?你以为你是谁?与玉生烟做对手,你配么?”
面颊上流淌着的血,被风一吹,冷得像是寒冰一样。杨无功木着一张脸,说道:“我一个人自然是不配的,可这儿还有其他的江湖人,我想大家都希望闯过这个石阵不是么?”
“很好,很好。”傅晚晴冷冷一笑,她扫了一眼那神情犹豫的人,说道,“你们不是想要闯过这石阵么?其实很简单,只要有六个人去送死就行了。石阵算不得什么,阵中阵才是可怕之处。二十四块巨石不停地变动,里面的六个刀阵也在变。这六个送死的人呢,其实是给大家辨明方位的,有他们在的地方,就有刀阵。”
没有人愿意牺牲,可是总有人逼着他们去牺牲。
“何老三你无父无母无牵挂,你去吧!”
“我看是你应该去,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要洗清自身的罪孽吗?这就是一个好机会!为了江湖的福祉。”
“你还记得十六年前被你奸-淫杀害的女孩么?你要是不肯去我就将这件事情抖出去,让你身败名裂。反正都是死路,你还不如英勇献身,大家还会给你一个大侠的名头。”
“放屁,去你奶奶胡扯!”
“我腰缠万贯可不能够轻易死了,你们去吧,我会替你们安顿妻小的。”
……
被选出来的六个人,是没有其他道路可以走的人。
那些被掩藏在了阴暗处的恶事情被抖了出来,道貌岸然的侠义之士,露出了那像是要吃人的神情。傅晚晴唇角始终带着一抹笑容,她冷眼看着那六个人走入了石阵中,冷眼看着那一哄而上想要闯过石阵的人。巨石的响动与痛苦的嘶喊交织在了一起,没有人能够走出来。
白道联盟的弟子没有动,还有几个精明的人也没有动。
沈胜衣的脸色比那天色还沉,他转向了傅晚晴喝问道:“傅大小姐,这是何意?”
傅晚晴微微一笑道:“不过是他们太愚蠢罢了,我只是随口一说,哪里知道如何破解这阵法。是我请他们进去的么?是我逼他们牺牲的么?你沈胜衣不也冷眼看着他们走上一条不归路么?”
石阵分开一条道,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显现。
一黑一白两列人从石阵中穿过,他们一直平视前方,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曾给那些江湖人士。一道尖锐的哨声响了起来,这两排人齐齐跪地,向着那立在礁石上头的玉生烟齐声喝道:“恭迎教主归来!教主千秋!”
海鸟从玉生烟的肩上飞离,她转过身,看着那跪在地上的弟子,微微点了点头。
“师妹,你可终于回来了!”一道含着欣喜的声音传了过来,一个坐在了轮椅上的妙龄女子被推了出来,在她的左右两侧,各站着一个背着长剑的俊俏男人。
碧水教右使楼可心,她的双腿当年就废在了傅晚晴的手中。
“远道而来皆是客,楼右使不表示表示吗?”傅晚晴懒声笑道。
这声音是楼可心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