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
安妮在旁边看着,无所谓的说出了这朵花的来历,“随手摘的,看过闻过之后扔掉就行,不用太在意。”
吴斯摇头,细心的舒展每一朵花瓣,“这几年,每个节日我都一个人度过,好不容易有人来陪我,还送了我礼物,我绝对不会扔掉。”
东西无所谓,重要的是送东西的人,以及那个人的心意。
想想都忍不住乐,可安妮在旁边站着,吴斯不想表现的太过明显,只好忍着。
实在憋的难受,抬手,把上扬的嘴角拼命往下扯,努力维持平静。
安妮没多想,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怎么是一个人,乔伊呢?”
刚问完,安妮就后悔了,这么好的氛围,提起乔伊,无异于是在找死。
吴斯没说话,继续摆弄花瓣。
“对不起。”安妮道歉,“我不应该提起她。”
这个道歉并不是敷衍,安妮真的很自责。
虽然吴斯说她已经彻底放下乔伊,可硬盘格式化之后还会留下细微痕迹,更何况是五年的感情。
“没事。”吴斯笑笑,推了安妮一下,“我不在意。”
见安妮依旧忧虑,开口解释,“和乔伊在一起时,每次节日,她都会去陪别人。”
“她说,那个人是她在孤儿院里认识的朋友,年少时对着佛像发过誓,承诺长大以后相互陪伴,每个节日都要一起过。”
转头,对安妮说:“那个时候,我已经意识到乔伊不是真的喜欢我,可我不愿意承认,假装那个另她牵肠挂肚的人并不存在。”
吴斯一脸释然。
安妮问她,“那个人,是沈辉?”
吴斯,“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乔伊说过的话,放到今天来看,没几句是真的。
笑了一下,自我嘲讽,“如果那个人是沈辉,那我也真够渣的,棒打鸳鸯这么多年,要不是我在中间阻着,说不定乔伊现在孩子都生出来了。”
安妮心疼,抬手,刚想抱住吴斯,却听到了敲门声。
是客房服务,过来打扫卫生。
安妮皱眉,“这么晚了还有人愿意过来?”
吴斯,“我出了五倍的价钱,让酒店派人过来。房间乱糟糟的,我会睡不好。”
安妮失望,“可是我想抱你。”
吴斯抿嘴笑过后,对安妮说:“又不是以后没有机会了。”
安妮一想也是,抬脚去开门。
吴斯忽然拉住她,指着心口,对她说:“安妮,我已经把乔伊从这里挪出来了,现在这里空了,你愿意进来吗?”
安妮刚想开口回答,吴斯制止住她,“不用着急回答,我会等你准备好。”
松手,继续摆弄花瓣,“我单方面宣布,现在不是你在追我,而是我在追你。”
或者说,是互追。
而底线,是坦诚。
“我想了很久,依旧说服不了自己。”想法一直在改变,不断劝自己,不要较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辈子很快就过去了。
可是不行,像偶然刺进皮肉的木刺。时间长了,虽然不痛不痒,可那根木刺会在皮肤上留下痕迹,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这块皮肤有瑕疵,不完美。
吴斯,“安妮,我不能容忍我的爱人有事情隐瞒我,所以,你什么时候决定坦诚相待,我们两个什么时候确定关系。”
安妮左右为难。
这招挺狠的,要是她选择隐瞒,哪怕她和吴斯在一起一辈子,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她可不想以后跟别人介绍吴斯时,只能以朋友相称。
安妮咬牙,扯了一下吴斯的衣角,轻声说:“斯姐,你给我时间,等我准备好了。”
吴斯,“好,我等你。”
……
酒店旁边的广场有烟花表演,为了吸引人气,烟火从入夜一直放到天明。
以往只有霓虹闪亮,今晚,霓虹之上,五颜六色的烟花争先绽放,夜空被点亮,宛如白昼。
阳台视野开阔,安妮从冰箱里拿了几瓶啤酒,坐在阳台的沙发上,边喝酒边观赏烟火。
吴斯交待完保洁,来到阳台,坐在安妮身边。
没敢坐太近,保持了距离。
酒已经喝了三瓶,安妮伸手拿第四瓶时,吴斯问她,“你有酒瘾?”
“算是吧,之前去俄罗斯待过半年,那时是冬天,天寒地冻,不喝几口酒真扛不住。”
吴斯,“你去俄罗斯旅游?”
“不是。”安妮侧躺在沙发上,仰头看烟火,“是陪别人送货,不仅要躲警察,还要躲当地的黑帮,那一趟走完,这辈子都不敢再踏进俄罗斯。”
吴斯,“你怎么总跟着别人乱跑?”
之前在厨房,安妮跟她讲旅行经历时提过,她会去那个小山村,是因为货车司机要去探亲。
“我的旅行,没有路线也没有规划,想去哪全凭心情,后来烦了,开始在酒吧里蹲守,遇到顺眼的,跟着他走,帮他做事情。”
慢慢的,上瘾了。
“像我这样的人,活着是件很无聊的人,没有目标,没有亲人,没有活着的动力。”安妮喝酒很猛,一口灌下半瓶。
擦擦嘴边的酒渍,笑着对吴斯说:“可是不想死,只能在别人身上寻求一些活着的意义。”
那段时间,安妮结识了许多朋友,她跟在那些人身边,陪他们走完剩下的路。
一条命,过千百种人生。
……
对吴斯来说,这是个好的开头,安妮此刻讲述的,并不只是逗人发笑的段子,而是真真实实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