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哦!”对方似乎是看呆了,傻傻的点点头后,才猛地反应过来, 掏出手机道:“抱歉,实在是对不起,因为我实在是太喜欢那幅画了。”他像个狂热粉丝, 眼里燃烧着灼灼的火焰,“请问可以交换个手机号吗?”
“哈?”这年头,这般直白的搭讪方法,魏景还是第一次遇到。
“对了,忘了自我介绍, 我叫薛乐康。”他朝他伸出手。
“我叫魏景。”他慢吞吞的, 有些不情愿的和对方交握,“不好意思啊!我没有手机, 老师他们还在等着我, 再见!”这年头手机还是个奢侈品,在初中,大家拿的基本是p4。
魏景拒绝的意味如此的明确, 薛乐康偏偏一副听不懂的样子,他说:“那我把我的手机号留给你,你到时候记得给我打电话。”
魏景:“……”
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
将对方递给自己的小纸条随手塞到裤子口袋里, 魏景他们先跟着老师一起到邮政局去把画寄回b市。
手机不是智能机,淘宝还没有出现,快递行业自然也未崛起。即使b市和s市隔的近,也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寄回去。
当天晚上,为了庆祝魏景得到第三的好名次,学校的老师们带着他们一行人选了个不错的酒店去吃大餐,身边充满了欢声笑语,不知不觉间,魏景也跟着笑了起来。
到了九点多钟时,一行人拦了个出租车往宾馆里赶。
魏景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兴奋的掏出来一看,顿时焉了吧唧的,不是q
“李师兄。”小少年努力的打起精神来。
“小景。”李斐的声音很好听,低沉中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澈意味,他轻笑道:“恭喜你这一次得到第三名的好成绩,本来我应该当面给你庆贺,没想到临时有点事被拦住了,所以现在只能这样给你打电话了。”
隔着一条细细的网线,魏景能听到对面杂乱的音乐声,人与人之间热情攀谈的恭维声……魏景心中了然,人活在这世上,总是免不了一些应酬。
“没关系,李师兄你忙你的,我这不过是点小事而已。”魏景道。
李斐失笑,道:“等回了s市,师兄我再给你庆贺好了。”
“那我等着,到时候师兄你可不许糊弄我。”魏景这些年已经和李斐熟的不能再熟了,二人之间开个小小的玩笑,撒撒娇都是正常的。
据魏景的观察,李斐的父亲在他十四岁那年就消失不见了,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魏景听闻后顿时松了一口气,不管如何?李父不在了,那么李斐弑父的可能性就不存在了。
前年,在魏景的怂恿与鼓励下,李斐强制的拉着他怯弱的母亲,去申请了强制离婚。
这下子,哪怕李父在外面犯了事,和李家也没关系了。
李斐的事解决了,但是更让魏景头痛的反而是许家辉,这丫的是铁了心的要去当警察,去年暑假时还报了一个什么班,专门带着小朋友体验军营里的生活,许家辉回来后晒的跟个猴子一样,又瘦又黑。
偏偏许父许母对自己儿子的理想十分支持,如果不是知道了未来,魏景恐怕也得大大的称赞一番。
可是……明明知道自己的朋友走这条路会死,他又如何能视而不见呢?
二人有说了几句后,挂断了电话。
魏景无奈的叹一口气,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只求许家辉现在年岁还小,将来看能不能动摇他的想法。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溜走,像一把细腻的沙,握的越是紧,越是从手指缝间漏下。
w市——
头发全白的老夫人带着老花眼镜,布满了老年斑的手颤颤的握住一根细小的针,白色的线头对准那小小的孔洞,却怎么也穿不进去。
坐在一边的老爷子见此,开口道:“行了,不缝了,穿了这么多年的衣服,咱们又不缺钱,明天我去买一件新的。”
老夫人瞪了他一眼,气呼呼的把手中的针插入到线团里,“人还是老了,这衣服还是咱们结婚的时候买的,一晃眼,这么多年过去了,人不行了,衣服也不行了。”
她的膝盖上搁着一件白色清新的小碎花衬衫,年岁久了,衬衫的颜色已然泛黄,腋下的部位不知怎么的断线了,露出一个明晃晃的大洞来。
太安静了。
老夫人从沙发的缝隙里将遥控器找出来,哪怕什么都不看,单单的只听听声音,也是好的。
“老婆子,你还记得乡下老家的林师傅不,他们家有三个闺女,想把小女儿过继过来。”老爷子斟酌片刻小心翼翼道:“那姑娘也是可怜,十来岁的小身板,瘦的和六七岁一样。”
老夫人想了想,才从回忆里将这个人给挖了出来,她眯了眯眼,目光无神的落在电视上,“姑娘好!小姑娘又可爱又贴心,总比之前的混小子好。”
“行了,那我晚上就给林师傅打电话,叫他们家明天把闺女送过来,先养个几天看看。”老爷子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