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去安抚俩大妈。
时沐阳这边刚挂完电话回到席上,新景点的老板已经递上来一杯白酒,“时老板,咱们这儿正喝着呢,你还出去这么久,是不是该罚啊?”
时沐阳温文儒雅地接过去,翩然一笑,“自然是要罚的。”
仰头,一饮而尽。
然后……千杯不醉的时沐阳,带着一肚子的气,被灌了好几杯白酒,第二天起来时头疼得厉害,止疼片还都吃完了。
更雪上加霜的是,一大早上八点,胡松就敲响了他家的门,时沐阳捂着脑袋去给他开门,想一锅盖怼死胡松。
胡松一脸郁闷地站在门口,对时沐阳的愤怒视而不见,耷拉着脑袋走进来,“炮没打成,又干了一仗。”
时沐阳扯笑讽道:“活该。”
胡松整个人往时沐阳床上一趴,“不想去西滩村了,你去吧。”
时沐阳想一脚踹死他,只能忍着气,一脚迈上床,站在床上居高临下地说:“跟你说多少遍了,公是公,私是私。起来,不然我踩你唧唧。”
胡松赶忙爬了起来,“我给你做饭,你要吃什么。”
时沐阳随口道:“煎蛋,糖心的,其他随便。”
胡松点头道:“好的,时老板。”
时沐阳扯了一把胡松的大金链子,点头道:“乖。”
吃完饭后,九点钟,胡松开着他的大众小破车载着时沐阳去西滩村。
时沐阳大概是想到宋心愈害羞不知所措的小表情了,扑哧一声笑。
过会儿,又想到宋心愈说的她在等一个人,还求他别拆她邻居,又冷面如霜。
没多久,又琢磨着哪有人走出去了还要回农村的,宋心愈八成是等不着邻居小哥哥回来了,呵呵地笑着。
胡松偷瞄了时沐阳好几眼,忍不住絮絮叨叨地说:“我觉得你现在有点儿荷尔蒙旺盛的初期反应,人家宋心愈还没什么反应呢,一天天的把你自个给爽的不行。你好歹是好几个公司的老板,你就砸钱啊,一砸一个准,至于你这么一天到晚往人家那跑么。再说像她这种清纯害羞类型的,大学里边一抓一大把,再不然你去庙里面找找,从小出家的小尼姑肯定比宋心愈还清纯害羞呢,你调……”
“我前两天在她屋里睡着了。” 时沐阳伸出手打断道:“顶多五秒,五秒就他妈的睡着了。”
“啊——”胡松不可置信道:“睡着了?你,啊,睡?嚯——”
“你知道我都失眠成什么德行什么奶奶熊样儿了。”时沐阳嘚瑟着说:“五秒,在她家睡着了。”
胡松点头道:“我啊,我觉得,这个在心理学上吧,心理学上来说,潜意识来讲……”
时沐阳:“可拉倒吧你,说不出来就别说了。”
“不说一切东西都有磁场么。”胡松努力想要摆脱文盲的帽子,试探地说:“是不是她家磁场比较好,家居摆设什么的,就和你那脑神经特别契合?”
时沐阳幽幽吐出五个字,“文盲别说话。”
接着,时沐阳突然想起件事,拖鞋还在他被撞的沃尔沃后备箱里,时沐阳让胡松调头去4s店取,胡松不在意地说:“下次再送呗,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正好方便你下回登堂入室。”
“……登堂入室不是这么用的。”时沐阳皱眉道:“我答应给她送过去了,生意人说话得讲信誉。”
胡松摇头,“我还答应她今天十点到呢。”
“你答应的算你的,我管你信誉干什么,我答应的我得做到。”时沐阳手放在胡松腿上,面无表情地说:“调头,不然我掐你唧唧。”
“别别别——”
胡松只好又调头带时沐阳去4s店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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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心愈早上九点半就已经到了西滩村的家,等着胡松来谈协议,但是一直到中午,胡松也没来,等到婆婆都已经做好了午饭。
十一点半,圆饭桌上,婆婆炖了排骨,炒了茼蒿炒肉,做了黄瓜片炒鸡蛋和干煸菜花,更是难得的给乐乐倒了杯果粒橙。
婆婆往宋心愈碗里夹着茼蒿菜,乐乐一手抱着会变身的乐迪新玩具不舍得撒手,另一手用勺认真努力地吃着饭。
乐乐的椅子上铺了三个很厚的坐垫,乐乐坐在那里,看着比宋心愈和婆婆还要高出两三寸,低头吃饭的样子有些滑稽,宋心愈咧着小嘴儿忍不住笑。
婆婆却皱起了眉,“他们怎么中午了还没来,难道是反悔了?”
“不会,说反悔的也是咱们。”宋心愈说:“咱们是被拆迁人,咱们很重要。”
“商人啊,你跟商人打交道,总有看不见的亏等着你。”头发花白的婆婆说起话来中气十足,“奸商奸商,所以说商人都是坏人。”
宋心愈沉默了两秒,犹豫着说:“那位老板还行,看着不是那种人……”
“你现在这个年纪,就是会看错人的年纪。”婆婆往宋心愈碗里夹着排骨说:“记着婆婆的话,一次失约,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