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竟走下个年约五旬、气度华贵的男子。正是武义大夫马政浮海。
追命惊道:“你……你不是一直坐在主车上的么?”
戚少商眉一皱:“追命!”
马政浮海面色一凛,道:“原来你们二人是一路跟踪而来……说!是谁人派你们跟踪老夫的?究竟有何企图?”
戚少商拱手道:“我等受诸葛先生密令,暗地保护大人出使金国。一路跟踪实属情非得以,请大人莫要见怪。”
马政浮海捋须道:“原来是诸葛先生妙算,早有安排,救了老夫一命。看来金国此行凶险异常啊……”
追命俯身翻遍刺客全身,却没有发现半点有用的线索,奇道:“真是怪了,出使金国一事不是很隐秘的么,怎么还会有人知晓了暗情前来行刺呢?究竟主谋是谁,动机又是什么?”
戚少商凝眉一忖,道:“马政大人,为何忽然弃主车而从副车,难道是预先知道了什么?”
马政浮海淡然笑道:“老夫可没有诸葛神侯神算之计。只是进镇之前忽然起了疑窦,一个南北交通要道、商车旅马的中转站,怎么会如此空寂荒废?就算是边陲征战之地,也总该有商旅往来才是。老夫顿时起了疑心,为防万一,换乘了车马,才侥幸躲过一劫。”
戚少商暗自思索,觉得他言之有理,可又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只拿眼细细去窥他,却见他说到疑心之处时,面上虽不动分寸,目中却有傲岸睥睨的精光一闪而过,不由得想起一人,不由心头一震!
可他心思沉毅,即使暗下起疑也不露于声色,只道:“天色不早,还请大人前往客栈安歇,这里一切,由在下与追命打理便可。”
夜已过半,正是好梦正酣之时。
戚少商却彻夜未眠,愈想愈觉得不对劲,心中暗下决定,夜探马政浮海。
他提了逆水寒,潜到马政浮海房外,将门口守卫的两名随从点晕,从窗口悄然翻了进去。
只见马政浮海背对着他躺在床塌上,气息沉稳,显然正在酣睡。装着官印与国书的密盒,就放在内侧枕边。
戚少商右手提剑轻轻上前,俯下身去,伸手去取那密盒。
猝然之间,一只手由下方疾电般探出,直袭向他胸前神封穴。
戚少商一惊之下,左手一翻,点、捺、扣、敲,电光石火间已由指到腕拆了十招。
正胶着之际,另一手从腰腹斜刺而出,直点他肋间日月穴。临到又变点为抓,一把揪住他腰间衣襟往下一扯。
戚少商不料他不与常理如此出招,错愕之下竟被扯摔在床上。
他脐下三指气海重穴被人用膝盖顶住,怔怔望着咫尺上方一双狡黠清亮的眸子,道:“果然是你……”
那人将面皮一抹,露出张清俊的容颜:“连马政浮海的家眷都未起疑,反倒被你认出来了!戚少商,你是用鼻子嗅出来的么?”
明明是自己眼力过人,反而被他调侃成只猎犬了,戚少商不由心中苦笑。
忽然面色一正:“顾惜朝,真正的马政浮海呢?”
顾惜朝满不在乎道:“我杀了。”
戚少商大怒:“你!你杀了马政浮海,又假扮成他出使金国,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顾惜朝笑道:“你想知道?”
戚少商怒道:“你要是又和赵琮捣弄什么阴谋诡计,我一剑杀了你!”
顾惜朝膝盖往下一滑一顶,满意地瞧他痛出一头冷汗:“如今你为鱼肉我为刀俎,要么也是我一剑杀了你吧?”
戚少商咬着牙道:“顾惜朝……你真是阴险无赖!”
顾惜朝笑得愈发开怀了:“原来戚大侠的命门是会阴穴,恩?”
戚少商一张脸涨得通红,反手去拔逆水寒。
寒光出鞘,森冷刺骨。顾惜朝也不急,悠然道:“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杀了马政浮海?”
戚少商一怔:“为什么?”
顾惜朝道:“我可以告诉你,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只有你先答应了,我才会告诉你。”
戚少商见他面上阴凉凉似笑非笑,心中不禁有点发毛,无奈道:“只要不是有违道义之事,我可以答应你。”
“戚大侠一言九鼎,我信得过你。”顾惜朝翻身从枕下摸出张信函递过,“你自己看。”
戚少商展开一看,拧眉道:“金主完颜旻给武义大夫的密函?原来马政浮海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