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啊,好烦,好烦……”
白轶跺着脚,刚才因为活动而暖和起来的身体慢慢开始知道冬天不能穿湿衣服。她抿着双唇,想抱住双臂,又没手,手捧着盒子。由兴奋到失望,白轶的激动转化到了另一面里。她使劲地跺着脚说,“燕燕怎么还不来啊?她怎么还不来啊?她怎么还不来啊?……”
“她会来的。”秋纭歧的耐心比她好一点。白轶委屈又无助,“我,我怎么知道她一定会来……”
“她怎么会不来?”秋纭歧晃着手里的婴儿头,“她孩子还在我们手里呢!”
让风替我传播心声,让云替我寄去想念,你不在我身边,我身边谁都没有……白轶哭了,一颗一颗的眼泪掉下去。感受着无法忍受的焦急,无法承受的事实,意识在充血,像两天没睡觉的眼球。肿胀的感觉,像要爆炸。
“我……”
白轶想说什么,眼泪控制不住地流出来,想说的话都哽在嗓子里。为什么,我想说的话就近在……近在眼前……我想说的……总是会这样。
“我们去找找吧!”
看白轶如此着急,秋纭歧摸摸她的头。停不住的哭泣,白轶绝望了。“找得到吗?”
“她不可能出院,就在这里,不会去别处。”
秋纭歧拉着白轶的衣服,“来吧,我们出去……”
在阳光下,好像却更冷了。凝结起来的血斑让衣服看起来很脏,今天的宿舍楼如此安静。未到零度,水分在阳光的照射下会渐渐蒸发。白轶捧着金属盒子眯着眼,冬天了。
“白轶?白轶?白轶?”
秋纭歧喊了几遍她的名字她才有反应。“不要叫我白轶啊,我不叫白轶。”
“那你叫什么?”
“我……”
“你叫什么?”
“是不是白轶听起来比较顺耳呢?”白轶产生了点希望。她望着秋纭歧。秋纭歧并没有很在意。希望转变成一股怒火,“我问你是不是啊!”
作者有话要说:秋纭歧的计划成功
白轶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婴儿这件事上
对于“甩了她又来请求复合”的秋纭歧自然地就接受了
167母亲,我来见您了,您不会认不出我吧?
秋纭歧觉得白轶得疯掉了,转过身捂住她的眼睛。“没什么,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没什么还做心理准备?”
“呵呵,呵呵,我的意思是你镇定一点。”
之所以安静,是因为没人。人都在河边围着燕燕的尸体默哀还不知道是干什么。秋纭歧想拉白轶回去知道肯定来不及了。她松开手,白轶还以为会看到什么,结果看到的还是秋纭歧欲言又止的脸。
“秋纭歧,我说你能不能爽快一点儿?”
“告诉过你要镇定一点了吧?”
她侧过身子让白轶可以从树林的间隙中看到河边那一大群人。白轶一看,“好啊,原来人都到这儿来了。我说怎么……”
“嘘,轻一点……”
“轻你妈逼。”
白轶从小树林里奔出去,“喂!喂!你们好!……”
秋纭歧想,跟白轶讲什么镇定什么保持仪态根本是白费口舌,顿时有点忧心忡忡。以后可怎么办呦!
——但就目前的情况看,很难有以后了。
秋纭歧也向人群跑去,几秒钟后追上了白轶。她拉住白轶说,“燕燕死了,但她们还活着,所以你可以……”
“什么,燕燕死了?”
白轶大受打击,“骗我呢吧?”
“没骗你,你看,那不是她的尸体吗。从水里捞上来的。”
白轶气得差点没把手里的盒子扔地上。沉又那么沉,抱了这么久得到的答案如此令人心碎。燕燕死了!
我是等了很久很久也等不到什么的很可怜的人,飘浮在空中,想降落又无法沉下去的心。你明明知道我等待的是你可是却不愿意满足我苦苦祈求能够实现的心愿。这样对我来说伤害太大了,这样简直是在侮辱我。我等了那么久,那么久,我每一刻都在死撑,等的时候手在发抖心也在发抖,我为的就是你,可是你怎么响应我的?你没有回应我啊。你自顾自死了啊。我一脚踏空掉进了坑洞里,而你也不会来拉我上去,这样的我怎么办?我要再凝聚一点力气都不可能了,你让我失望,我很痛苦,我的痛苦需要有人分担但是谁都不乐意。我知道了,因为我是这么地可恶这么地肮脏不可能被接纳,所以没人会来了。
等待什么,无论何时都不会有结果……
“为什么燕燕会死啊?”
白轶向她们发问,早就擦掉了眼泪,不让她们看出自己的崩溃。“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秋纭歧知道燕燕死于什么原因——早就知道了。金婷哭得快死了,因为亲眼看见为爱而死的场面,想起了自己最为珍视的爱情观,和燕燕产生了共鸣,扑在她的尸体上泣不成声。白轶突然冒出来,所有人都齐刷刷转过头来看着她。白轶也跟金婷一样不愿接受燕燕已死的事实,她觉得光凭这样看也不能就确定燕燕死掉了。这个消息是秋纭歧说的,不是她亲自作出的判断。要确定一个人的死亡的方法是摸摸她是否还有心跳,扒开眼皮看她瞳孔有无扩散。近视的白轶只看到一个人扑在一个人身上哭,还有一群人站在这两个人身边。她眯起眼睛才能认出躺地上的人好像是燕燕。
以下是悄悄话时间。
“为什么燕燕会死?”白轶还是很难相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