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外衣披上那单薄的背影,“你身体没好全别着凉了,我还有事,晚一点在来。”
“嗯。”
白娴婳继续呆在原地,淡定的事不关己,就好像真的只是出来晒太阳的一样。
落纤尘语塞了一会,可她又不能拿眼前的人怎么样,“......我走了。”
仲夏白帝城传来了最新的战况,落纤尘随手扔掉死鹰,只拆开这封密信。
“兵临城下。”阅到最后一行时只有血红的四个字,落纤尘手心燃起一抹黑焰,转眼吞噬掉了这张要传到白娴婳手里的军令。
“难道仲夏军已经没用到要靠一个瞎子了吗。”落纤尘碾碎手里的黑屑,微冷着眸离开了这个竹林。
当天夜里,落纤尘一袭墨绿长衣的潜入到皇宫里,不过这次她的目的不是墨汐殿,而是韶华宫。
百里棠衣似乎早就料到了落纤尘会来,特意选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后殿恭候。她坐在花树下,面前摆了一副精致的茶具,和一管长笛。
“百里姑娘的身体还是不要喝太多花茶比较好,不然蛊毒入心就很难治了。”落纤尘慢悠悠的走出,细长而火红的凤眸扫向平静的百里棠衣。
“我死了就没意义了,落姑娘不也这样认为吗?”百里棠衣倒了两杯粉色的香茶,目光瞥向落纤尘时停顿了一瞬。
落纤尘迎着她的目光回视,眸中的冷意愈重,“你和逍遥迁澈的那点心思,最好都给我收起来,想杀我?那是不可能的。”
“落姑娘已经恢复神族之姿了,此世间当没人能杀你了。”百里棠衣淡然。
“没人?”落纤尘冷笑着走近,“还是说你真觉得我会不知道,你想利用白娴婳的事!”
百里棠衣抬眸,看着眼前已经动怒却又要克制住的女子,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
“那是你的软肋?”百里棠衣了然的点了点头,“落姑娘没恢复完全之前也是个有心的半妖,会喜欢上别人也在所难免。只是这恢复之后,还会保留这点人性吗?”
“你和白娴婳说了什么?”落纤尘回想到这些天白娴婳有些过于平静,甚至冷漠的态度,心里顿时慌乱起来。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公主信了就行。”百里棠衣好笑的看着动摇的落纤尘,“落姑娘,这一切都由不得你。”
“是吗?那我现在就杀了你!也是可以的吧。”落纤尘怒极,一把抓住百里棠衣的肩膀,白色的火焰在黑夜里异常醒目。
“落姑娘,杀了我也只会适得其反吧。”百里棠衣连笑都懒得,抬手推开落纤尘,她也是料定了对方不敢杀她,“控制下自己的脾气吧。”
“我最恨你这样的人。”落纤尘差点咬碎一口白牙,念及白娴婳后才稍稍平复道,“白靈儿挑起的战火,以及逍遥迁澈的瑶恕宗,都由我一个人来踏平!你才需要冷静一下,思考我们之间的差距。”
百里棠衣看着落纤尘凭空消失的身影,沉默许久。
☆、了断
自从仲夏国被卷入战火,分布在各地的军力也逐渐被派往了白帝城。一朝战乱无论是胜是败都注定一方生灵涂炭,她们只是离开了半个月,可这八国却已经变了天。
白靈儿虽有能力助仲夏国获胜,但她必须牺牲掉绝大部分的人,来赢得整个天下。即便被誉为天之骄女,她本身也只是弱小的人族,只凭借一颗七巧玲珑心来出谋划策。
“四,四小姐?”
坐落仲夏皇城最为繁华的一带,落府的守门护卫惊讶的看着缓缓走来的绿衣女子,心里难以把眼前这个高不可攀的绝美女子和过去半年的那个窝囊四小姐放在一起。
落纤尘冷着眸,一言不发的走进了这离开许久的家中。落府里的一切都没有变,但比起以往,落府里的人视乎少了许多,记忆里吵吵闹闹的家竟也变得冷清了起来。
白子商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敢无视白娴婳设下的禁足令,甚至还让皇帝原谅了他的过错。可惜皇帝死了,不然落纤尘真想去问一问,为什么要放过这种人渣。
今天是八月十五,落府一家都聚在后院里享用丰盛的晚宴,直到一名丫鬟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那你就不用在呆在落府了!落府不需要这么没规矩人!”落浒恼怒的看着那个没分寸的丫鬟,站起身向坐了对面的白子商赔礼道歉。
“落大人,先听听是什么事吧。”白子商无奈的放下碗筷,俊秀的面容上浅浅的勾起一抹得体的笑容。
今晚所有的落家子嗣都回来过节,偌大后院里摆了十几张桌椅,见主桌上出了状况尽百的落家人都停下了动作。
“是,是四,四小姐,她回来了!”丫鬟喘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手还指着大厅的方向。
“那个贱人回来了?”落天爱错愕的站起身,目光遥遥望着白子商的背影,不甘的怨恨涌上心头。
“尘儿?”白子商显然有些惊喜。
落浒愣了愣,随即缓慢的点了点头。
落温莘和她的母亲都坐在另一桌,闻言也不由回过头想看看那个许久不见的人。
“想必是听说了和五王爷的婚事,高兴过头了,才在今天十五日跑回来给过惊喜吧。”不知道是谁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在白子商听来十分悦耳。
“呵,一家子都聚这里了?到省了我的功夫。”
一声冰冷彻骨的声音在众人的脑海响起,大惊之余落天爱瞥到一个纤长的墨绿身影缓缓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