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扎着两条辫子,往湖边一站,倒像个江南少女,俏生生的,媚得很,在一群妇人中显得鹤立鸡群。
望山湖原本是低洼的湿地,后来拦截蓄水后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湖,养着河虾河鱼鳝鱼泥鳅,种着菱角、莼菜和茭白。看着捞上船的肥鱼和新鲜莼菜,成靖宁当即让萧生派人快马加鞭送回京城,想着萧云旌最近忙碌,买了一尾肥鱼并一些新鲜湖鱼泥鳅回去,亲自下厨给萧云旌做一顿吃食。
附近稻田桑林成片,离天黑还早,成靖宁主仆三人跟着去米大嫂的娘家用午饭,中午杀鸡宰鱼,做了一桌子农家菜,她并不嫌弃,招呼着花月萧生一起坐下吃。下午又跟去桑林摘桑叶喂蚕,在乡下待了一天,总算扫清几天累积的郁气。
酉时骑马回城,成靖宁让萧生明日去买画具回来,萧祖父和王老夫人多年未回老宅和家乡,她想把这边的景致画下来带回京给两位看。
晚间萧云旌回府,成靖宁刚好端上最后一道红烧鳝段。“身上没好,怎么就碰生水了?”
“东西都是秋娘准备好的,我不过加工而已。累了一天,快坐下吃吧。”成靖宁把人按在桌前,递上筷子请他品尝。
萧云旌将信将疑,不过成靖宁厨艺好,止不住夸了几句。“等我忙完,带你去游西湖。”
“查得还顺利吗?”成靖宁甚少管他公务上的事,不过看他披星戴月的,着实辛苦得很。
“你夫君我往那边一站,那帮子人哪敢阳奉阴违?”萧云旌自嘲道,“活阎王”的名头他自己也听过,民间那些哭闹不止的小孩只要听到他的名字就不会再闹,想起之前成靖宁怕他的模样,顿觉她现在胆子肥了不少。
成靖宁笑道:“难怪陛下要派你来。”这震慑效果着实不错。
后几日天气晴好,东西买齐全之后,成靖宁开始动笔画萧宅,整体的,局部的,连成片的,一笔一划,逼真神似。
等萧云旌忙完,她的画也画完了。此番今上查江浙盐务,抓了几个贪官,重新换上一批务实的官员,加上此地有海贸的重要港口,东西贸易是块肥肉,也抓了几个蠹虫。不过此番功劳最大的是巡盐御史,萧云旌这个副使除了震慑之外,没起多大作用,是以收尾工作就交给御史去完成。
自古西湖是文人墨客喜爱之地,写下诸多脍炙人口的诗篇,上一世成靖宁慕名到西湖玩过,不过年节时期已不能用游人如织来形容,出门看的不是风景,而是人人人人。现在的三月中上旬春光最是明媚,虽是踏青的好时节,人多但不到人山人海的地步。
今日出门,成靖宁梳了十字髻,只在髻上配了一朵紫红色山茶绒花,穿了一身对襟齐胸襦裙,藕荷色的窄袖上襦,橙红色的烟霞纱质长裙,系着蓝绿色的绸带,外罩一件紫色纱衣,配着一方粉紫色烟纱披帛,更衬得她体态修长袅娜。
上次萧云旌踩脏她的衣裳,之后买了数匹丝绸锦缎回来,又请了余杭城里最有名的绣娘给她做了几套襦裙,齐腰,齐胸的,交领的,直领的,应有尽有。
“如何?”成靖宁装扮好后,在萧云旌跟前转了一圈。
“夫人穿什么都好看。”萧云旌看她笑得明媚,也笑道,“又长个了,明年得做新的。”
成靖宁到跟前挽住他的胳膊道:“又要劳烦夫君破费了。”
骑马在湖边走了一阵,过了断桥残雪之后到了白堤,堤上杨柳翠绿,桃花如面,湖面的画舫更是歌舞笙箫,笑声不断。到小船停靠的码头,主仆四人包了一艘小船游湖。成靖宁喝着龙井看外面的湖光山色,想起萧云旌擅吹箫,央求他吹奏一曲行乐助兴。萧云旌敌不过她,只好顺从。
箫声呜咽,不过经萧云旌之口后,便添了几分雄浑壮阔,明明周遭是山温水暖的江南,偏生有生在塞上之感,把周遭的靡靡之音都压了下去。成靖宁想着若是成芙宁在此,定会弹奏一曲平湖秋月。
湖上画舫上多是余杭城内的公子哥儿,或富贵或有权,身边无一不带着色艺双绝的名伎,原本弹琴听曲,又美人在怀,加上这般的湖光山色,很是舒畅惬意。不想原本的柔音乐曲被一阵箫声扰乱,纷纷探出头来张望。
原以为是哪家擅箫的伎人,不想却是一玄衣男子在吹奏,而带了面纱的女子却捧着脸倾听。虽看不见她的脸,但从她的眼睛、气度和身段来看,是个美人无疑。
因夫妻两个换做寻常富户的装束出门,加上带来的人少,便以为是普通游湖的游人。画舫和小船碰一起后,身着锦衣的贵公子邀请萧云旌和成靖宁到舫上一聚。
萧云旌知晓这帮公子哥儿的德性,冷冰冰的拒绝。不想那人见着成靖宁,未见着容貌已惊为天人,调笑着萧云旌从哪里寻来美人助兴,说愿用身边的三位美姬做交换。
“世子误会了,她是在下明媒正娶的夫人,而非城中或扬州包来的伎子。今日携妻出游,就不打扰世子雅兴。”萧云旌收起竹箫,冷冷地道。
“你认识我?”被萧云旌称作世子的男子已自来熟的走了进来,他盯着萧云旌看了一阵。随行而来的人比他嚣张,见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