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靖宁见着人,把萧昱放摇篮里,把准备好的衣裳给他穿上。他身上还有药味,被清水冲淡后好闻了许多。“你还要泡药澡多久?”
“得半年吧,慢慢疗养总会恢复如初。”萧云旌说。却拿过拨浪鼓去逗儿子,小家伙趴在床上扬起头,伸出手去抓,却怎么也够不到,不过倒没发脾气哭闹,继续百折不挠的和他爹玩儿。
到晚间饭点还有一个时辰,穿上外衣后就披散着头发,坐在炕床上逗孩子。自己的崽怎么看都顺眼,真是可爱得不得了。
成靖宁笑看他这副欢喜的样子,登时摇了摇头,这稀罕的样子,就像几辈子没小孩儿一样。想着之前备孕的时候,他积极准备的样子,人看着冷淡不近人情,但一定会是个好父亲。见他这么喜欢纵容萧昱,一时担心他把儿子宠坏了,难道她以后要做严母?到时那小子岂不更不喜她了,不,一定要掰回来,她才不做恶人。
到晚膳时,父子两个已熟悉得很了,就是成靖宁去抱萧昱,小家伙也不肯撒手。“算了,我抱吧。你就帮我把头发理顺了,后边用发带绑好就是。”萧云旌抱着儿子,对成靖宁说。
“没良心的小东西。”成靖宁弯腰捏了捏萧昱的小脸,这么快就不要亲娘了。依言给萧云旌把头发梳好,在中间用墨蓝色发带扎紧了。他穿着一身墨蓝色长袍,人又清减了不少,看上去颇有体不胜衣之感,又半披散着头发,更像被贬谪入凡尘的仙人。想着死去的舒太妃,她唯一做的一件好事,就是传了一半的美貌给萧云旌吧。
“怎么,过去没看够?”成靖宁又在发呆,萧云旌嘴角微扬。
“没,夫君天人之姿,怎么看都看不够。”成靖宁帮他系好腰带,小电灯泡突然拍着手哇哇大叫,吓了她一大跳。
“晚上让你看个够。”萧云旌先抱着儿子出门,把脸色微红的成靖宁留在原地。
虽说已过了年,但今天才是一家人真正团聚的日子,王太夫人今儿高兴,备了一桌子菜,都是全家人爱吃的。家里冷清,吃饭想着热闹一些,便无食不言那套。
萧昱靠坐在萧云旌怀里,睁大乌溜溜的一双眼睛盯着桌面,忍不住咿呀叫着,要扑上去找吃的。萧云旌只好把孩子按回去,听老人说,得到八?九月才能吃大人吃的东西。
“昱儿这孩子独立得很,想不到出奇的黏你。”萧昱的反应让王太夫人很是意外,不过父子亲近是好事。
“他像我。”萧云旌面对儿子期盼的眼神,狠下心来不给他吃肉。
当时传信回来说萧云旌的伤势严重,此刻在所难免的提起,萧云旌只说当时在山地作战,又是密林之中,一时大意中了一箭,不过好在抢救及时,养一养就好。“陛下给了我两年修养时间,我想等忙完京城的事后,回余杭老家住一段时日,祖父也会去看一看吧。”
自从曾孙出世后,新生命替代了过去的悲伤,女儿的仇已得报,萧祖父此生已无憾,余杭老家,终究是他割舍不断的地方。“回去看看也好。我已经七十多了,以后家业上的事,你和靖宁得辛苦一些。”
“祖父祖母该到安享晚年的时候了,以后家中的一切事物交给我。”他手下有许多得力干将,加之有成靖宁帮忙,到不会太过劳累。
“你这伤马虎不得,家里有钱,再贵的药也得用,必须养好了。”王太夫人心疼孙儿,当即盛了一碗虫草鸡汤给萧云旌。回余杭养伤也使得,再大的官也比不过一个健康的身体。
晚膳撤下去之后,祖孙四辈人围坐在一起说了会儿话之后散开,因想着夫妻两个久别重逢,免不得要委婉的提示几句。成靖宁当然晓得,低垂着头应了是。
萧昱好带,晚上只要睡前喂饱了,半夜起来把一把尿,再喂上几口奶,就能安睡到天明。成靖宁把儿子哄睡后交给乳娘,见着萧云旌开始宽衣,想到他背后的大小伤疤,道:“你先等一等。”
“做什么?”她风风火火的样子,让萧云旌好奇。
成靖宁打开抽屉,取出里面的玉肌膏和羊脂油,到床边坐下后示意他宽衣躺着,“我这里有生肌祛疤的药,很有效,我帮你擦吧。”
“这东西我也能用?”萧云旌拿着拳头大小的瓷瓶看了看后问道,颇为嫌弃的放到床头的矮柜上。
“怎就用不得?玉肌膏是皇后姑姑给我的,羊脂油是波斯那边传过来的,我用过很有效,它又没说男人用不得。”成靖宁打开盖子,让萧云旌赶紧的趴下。
他人虽嫌弃,不过到底也照做了,宽衣趴在床上,像个香肩半露的美人。成靖宁这会儿只想着帮他擦药,也担心他的身体太弱,对着他极具诱惑力的身体,没生出半点旖旎心思。
帮着褪下里衣后,滴了几滴羊脂油在他背上的伤痕上,搓手帮着抹匀了。两人分别许久,原本萧云旌就强自忍耐着,这会儿趴着让她擦药,擦着擦着就擦出一团火来。
“别擦了……”萧云旌哑着嗓子说道,再擦就出事了。
“怎么了?”成靖宁以为碰到他的重伤处,忙问道,“弄疼你了吗?”
“你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