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先出去吧。”
“是。”他答着,身子微微动了动:“我先去,处理阿土。”
乐央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中某些东西被一寸寸瓦解,令她感到无比疲惫。
“妈,从小到大我也没求过您什么事情,今天我请求您,让我搬出去住吧,我真的受不了了。”
“乐央……”乐东贤揽住她的肩。
“您和芳姨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会、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呢?我真的无法理解……”她靠在父亲肩上抽噎:“从小我没有宠物没有朋友,你们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但即便那样你们还是看我不顺眼……那只不过是一只我喜欢的小猫而已……”
芳姨企图开口:“小姐,请你……”
她捂住耳朵,厌恶地闭上眼睛,把脸埋进父亲的胸膛。
客厅里只听到她克制而难过的哽咽。
徐梦甄叹气:“好了,今晚你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如果你真想搬出去,我会尊重你的意愿。”
***
深夜十一点,难以入眠。她下楼来到孟西楼的房间,轻叩两声,他打开门,愣了一跳:“乐小姐。”
“嗯。”她径直走进去,看见书桌上放着一个纸盒子,阿土已经被他吹干,悄无声息地躺在里面。
“把它埋到小花园的墙角吧,”乐央说:“它喜欢在那里玩儿。”
孟西楼哑声说好。两人拿了小铲子出门,乐央忽然又变了主意:“我们去外墙吧,在里面老觉得芳姨在偷窥。”
提到这个人,气氛变得无比压抑,乐央想道歉,毕竟是自己非要把阿土带回来的,但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头顶一轮孤月,蔷薇盛开。他们在外墙的角落挖了个坑,把阿土埋了进去。
乐央鼻子酸酸的,想起阿土在花朵旁追着蝴蝶玩的模样,不敢相信它就这么没了。
“孟西楼,”她轻声说:“对不起,我不该带它回来的。”
他没有回答,沉默的侧脸在月光下苍白又清瘦。“都弄脏了。”他伸手擦掉她脚上的泥土,然后站起身:“走吧,该回去了。”
“哦。”
“乐小姐,”他眼帘低垂:“不用自责,这跟你没有关系,是有的人心肠太过歹毒了。”
她闷闷地嗯了声,听见他自言自语一般:“那种东西根本不配活在世上。”
那种东西?芳姨?
乐央仰头看着他:“你生气了?”
他不说话。
“你哭了?”
“没有,”
“没有?那这是什么?”她伸手碰了碰他的下颚。
孟西楼没做声,两个人相对而立,周遭那么静。
乐央眼看着一滴滴豆大的泪珠从他眼窝里滚下来,长长的睫毛微微翕动,真叫人心碎。
“你别哭了,孟西楼。”鬼使神差的,她两手攀在他肩头,踮起脚,吻住了他的唇。
真的,你别哭了。
……
乐央篇(五)
乐央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对一个少年下手,她甚至……把舌头也伸了进去,天呐,孟西楼会怎么想她?猥琐的老女人?
噢,不,他敢!
况且这也不能全怪她呀,当时他那个样子,那个表情,分明就是求安慰求亲亲啊……
乐央翻来覆去大半宿,时而又想到阿土,心里忽上忽下,折腾到天快亮才睡去。
早晨起来头痛欲裂,餐桌上一家三口沉默用餐,徐梦甄打量她的脸色,问:“还是决定搬出去吗?”
“是的。”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