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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单手捧着书,声音低缓,大提琴一样,认真的模样很迷人,陆胭静静看着他的侧脸,心突突的跳,孩子也慢慢活泼起来。
谢道年感受到手下的胎动,他慢慢移动手掌。
“·······
黎巴嫩香柏依然在飘动,
犹达的少女已无影无踪!
以色列儿孙云飞星散
怎及故乡的棕树!”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高昂····
孩子慢慢安静下来,陆胭搂住他的腰。
“·····列祖列宗长眠的故国,
却不容我们安息;
圣殿夷平了,石头也不剩,
撒冷宝座上高踞着“侮弄”!”
沉沉的声音归于平静,陆胭抱着他,谢道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我念完了。”
她问他,“这首诗是关于宗教?”
谢道年看看书,“取材于圣经,写犹太人对故土的怀念。”
陆胭拿过书看了几眼,“这么多首,可以读到孩子出生了。”
他摸着她的肚子,“怎么那么像一千零一夜呢?”
“瞎说,我5月就卸货了,还一千零一夜。”
5月就要生了···
谢道年心一紧,将她搂在怀里。
“长庚,我像不像企鹅?”
“想太多。”
“我都胖了。”她觉得自己没有以前美了。
“哪个人怀孕不胖。”他说完想了想,手在她胸上掂了掂,浅浅一笑,“确实胖了。”
“臭流氓。”
他担忧地抚摸她的肚子,“肚子那么大,生的时候会不会很辛苦?”
陆胭伸手帮他抚平皱起的眉头,“长庚,不要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
“迟早都要生的,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他捏她鼻子,“没心没肺。”
陆胭捂着鼻子,嘴巴挂着笑,头发长长披在脑后,像个小孩。
他摸摸她的头,笑道:“傻傻的。”
陆胭拉起他,两人到院子的藤椅坐下。天空很暗,繁星点点,树叶婆娑,偶尔能看见一架闪着光的飞机飞过,在地上的庞然大物,上了天空也只能变成小小一点。
“长庚,你最喜欢的一部电影是什么?”
“肖申克的救赎,你呢?”
陆胭望着天,声音缓缓,“少年派的奇幻漂流。”
他将手放在她肚子上,“原来你是浪漫主义。”
“谁说的?电影的本身很残忍的。”
少年派中有残酷血腥,也有梦幻奇妙,虚实相生,看观众是愿意相信美好还是残酷。
如果是陆胭,她愿意相信美好。
可能她本身就向往浪漫,也懂得苦中作乐。
她指着天空说道,“那时候,派和老虎在海上,海面平静,他们的船仿佛徜徉在星夜里。”
谢道年抬起头,看着这片星夜,根据她的描述,好像那条小船就在天上,一人一虎,周围寂静无声,空旷寂寥。
陆胭摸着肚子,“我很喜欢那条鲸鱼,每当它跃起,我都觉得像梦一样,太美了,我以前还经常做关于鲸鱼的梦。”
他吻她额头,问,“梦见什么了?”
说到梦,陆胭很开心,眼睛亮亮的,“我梦到我踩着那一海的发光水母,不断奔向鲸鱼,每一步都像踩在银河上,那条鲸鱼在等我,可我一次都没有追上它。”说到这里,她有些失落。
“然后呢?”
“然后我就继续踩着那一海的水母,一直跑一直跑,没有停下来。”
“不累吗?”
“不累,因为很美,我很喜欢了。”
因为喜欢,所以竭尽全力,无论是现实中的工作,还是爱着的人,还是那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即使追不上鲸鱼,她还是会在海面奔跑,不断奔跑。
他笑了,“你的梦这么光怪陆离?”
“小时候就爱瞎想,长大了还是瞎想。”
“也好,让孩子体会一下母亲的梦。”说完还加一句,“浪漫的梦。”
陆胭把手放在肚子上,笑得慈爱。
他静静看着她,心里软得不可思议。
谢道年珍惜地将她搂在怀里,轻轻说道,“胭胭啊,你的想法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