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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落打开带了的小箱子,先拿出几个空着的小油桶,盛上了水,又拿出了根粉笔准备打底,这房子确实不错,开发商再出售的时候就已经将墙粉刷得洁白,夏落抬手,在正对着床的白墙上轻轻描着,她是第一次做墙绘,虽然有着美术功底,但是对整体尺寸的把控,还是欠缺经验,她忙活了一上午,总算是把底稿打完了。
夏落甩着酸痛的胳膊扭着腰,办公室坐久了还这是什么病都往身上来,这还不到三十,画个画都累到不行,夏落自嘲着,右手我握了个拳,敲打了几下背,她满意地看着自己一上午的成就,不做停歇,重新打开小箱子,拿出几个塑料杯,调好颜料,准备上色。夏落干得很卖命,墙绘是个大工程,绝不是一两天的努力可以完成的,但她就是很急,她想给慕容一个惊喜,她想象着慕容看到这两幅墙绘时的样子,就忍不住幸福地笑出声来,她疲惫的身体,又充满了力量。
下午三点半,夏落
恋恋不舍地收工了,她算着时间,是时候要回去准备晚饭,夏落将画笔放进装水的油桶里涮着,收拾好所有工具后,又洗干净了自己的手,她穿上外套走到门口,回头看着那副只完成了三分之一的墙绘,眨眨眼睛“下周见。”
此时华灯初上,余淼牵着优优从剧院慢慢走出来,慕容怡跟在两人身后,时不时跟兴奋的小优优讨论着话剧的剧情,他们身边,走过几对同样带着孩子来看话剧的父母,他们有的各牵住孩子的一只手,一同说笑,有的父亲直接抱起疲惫的小孩,和言细语地谈话,一片片的温馨景象,反而让余淼和慕容怡这两个女人带孩子显得更特别了。
“怡,你没想过优优的成长是需要父亲的么?”
余淼放慢了脚步,她松开了慕容优,让小孩子在前面跑着,她逐渐靠到慕容怡身边,在她耳边低声问着。
“你是什么意思?”
慕容怡挑了下眉,侧目看了眼余淼,她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又要老生常谈了。
“优优是个小男生,在男孩子的成长环境里,父亲是个不可或缺的角色,你和小夏再怎么好,也不是男性,有些父亲可以带给他的教育,你们是做不到的。”
余淼看着慕容优调皮的背影,脸上充满着慈爱。
“你说明白些吧,我不喜欢太转弯。”
慕容怡也看着慕容优,她声音配着一月初的冷气,没有温度。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余淼讨了没趣,她笑了下,蹲□子,将玩耍的慕容优招到身边,伸出双手捂了捂小孩子凉凉的小脸,问:“优优想不想知道爸爸的情况,想不想见爸爸?“
“倩!“
慕容怡高声喝着余淼,关于慕容优父亲的事情,她从未对孩子说起过,那孩子格外懂事,也从来没问过,慕容怡知道这种事不会瞒孩子多久,但她绝对不想在这个场合提起这件事情,慕容怡觉得孩子还小,过早知道自己的身世容易在小孩子心里造成障碍,关键是她也无法将余淼的事情告诉孩子,如果慕容优开口问她为什么自己的亲生母亲要抛弃他,那她要怎么为余淼辩白,孩子又该多伤心。
“没事的。“
余淼眨眨眼睛,深深的眸子十分好看。
“优优想要爸爸么?“
余淼继续问着。
慕容优愣了愣,他抬起头来看着面色铁青的慕容怡,他敏感的心似乎意识到什么不对劲。
“优优有夏落,优优只要夏落就够了,不要爸爸。“
慕容优说着跑到慕容怡身边,拉住慕容怡的手说:“妈妈快回去吧,优
优饿了!“
慕容怡拍了拍儿子的手,勉强笑了下,她转过头,一双锋利的眼睛向着余淼扫了去。
“你过分了!”
慕容怡厉声说着。
“小夏真的很厉害呢,不仅俘虏了你,连孩子的心也占据了,这如果放在从前,你也不会对我这么凶。”
余淼说得不是滋味,面上却没有什么不高兴的表情。
“你不要再提从前了,”
慕容怡打断了余淼的话,说:“我跟你说过,以前的已经过去了,我们都有着新的生活,你再这样我就真的生气了!”
“那如果我得了绝症你也会这样对我么?”
余淼看着慕容怡一张冰冷的脸,笑着说。
“你说什么?”
慕容怡愣了下。
“逗你玩的,回去吧。”
余淼笑着拍了拍慕容怡的脸,转身领了慕容优,上了车子。
夏落将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腩端上桌的时候,楼下传来两声关车门的声音,夏落竖起耳朵,她听得出那是她的车发出的声音,人的听觉非常神奇,它就像是有记忆一样,不仅能辨别音色,还能通过声音的熟悉感分辨事物,熟悉的人上楼的脚步声,熟悉的车停在楼前的关门声,说不上来这些声音有什么不同,但就是认得出。
夏落将手里的碗放到餐桌上,快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透着玻璃向下看去,她看到慕容怡首先走出驾驶席,匆忙地向前走了几步,抬起头,向家里的窗户看去,她看到了窗户内的夏落,似乎安了心,这才转头去看跟在后面的余淼和慕容优。
余淼一手牵着慕容优一手拿着个大包裹,有些慌忙,慕容怡忙转身牵过慕容优的另一只手,又跟余淼说了几句话,三人就进了楼。
夏落努努嘴,这两人牵着孩子的动作显然是过于温馨过于美好了,美好到她总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