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落出了医院,匆匆上了车,她拿出大衣兜里的录音笔,拨到前头,从头听了起来。
“哎!”
夏落微微舒了声气,她再次听着余淼的话,似乎懂了什么是人各有志,人不一样,追求和向往也不一样,但这损人利己的事情,可是做不得的,夏落想着余淼的行径,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还真不敢相信世界上有这样不要脸的人,为了自己的私利,能那么一次又一次的坑害慕容怡,而且毫无愧疚感,真的是不要脸到了一个层次。
“真是个奇葩!”
夏落感叹了一声,她摆弄着手里的录音笔,耸耸肩,她会心地笑了下,想着等到慕容怡听到这些内容后,无论余淼怎样狡猾,她都不会相信这个女人,那样她终于可以从这个女人的阴影中走出来,她不会真的想去跟这个女人打官司,她只要慕容怡清醒就够了。
夏落想着,拿出手机来,拨通了慕容怡的号码。
“你在哪里,在家里么?”
夏落问着。
“在公司,你在哪?”
慕容怡的声音充满了意外。
“那你就在公司等着,过个二十分钟,我就去找你,今天可是咱俩约定的两天后的日子,你没忘吧。”
夏落兴奋起来,她脚下踩了油门,开动了车子。
“你请了两天假究竟是为了什么?你难道就那么在意余淼病情的真假么?”
慕容怡声音提高起来。
“我不是在意这个,我是不甘心,不甘心你被骗被欺负,不甘心那个女人来破坏我们的感情,更不甘心输给她!”
夏落对着手机说得激动:“慕容,我会好好保护你和孩子的,你还记得当时我向你表白的时候说的话了么,我说了天塌下来我来扛着,世人吐沫星子我来挡,你要是瘫了,我背你一辈子,你还记得吧?”
“你说这些干什么?你到底在哪?!”
慕容怡立刻站起身来,她抓着手机的手颤抖起来,心中弥漫着强烈的不安感。
“我说话你别打断!”夏落的声音强硬起来:“我跟你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自打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开始,我就决定了对你不离不弃,我做到了,我高兴呀,慕容,一会儿你就知道我是对的了,你就知道我才是那个守在你身边从不会欺负你,对你最好的人,我终于证明了自己,证明了我是对的,证明了我才是最爱你的,我真的好高兴。”
夏落越说越兴奋,她的声音抖了起来,有些失真。
“小落你是不是在开车?”慕容怡听着夏落失态的声音,整颗心提了起来,她边对着电话那边的夏落吼着,边冲出办公室,大步向着公司大门跑去。
“你不要再打电话了,太危险了,挂掉电话!”
慕容怡声嘶力竭地吼着,那种不安感更加强烈起来。
“慕容你等着,
再过五分钟,不,再转两个路口,我就到了,我们就可以回到从前,回到余淼回来之前,我们三个快乐的时光,我最珍惜的那个时光,慕容,我……”
夏落的声音在这这一瞬间停止了,电话那边传来的一声刺耳的响声,余下,是一片的盲音。
“小落!落……”
慕容怡的脚步停在了公司大门口,左手边转弯处和电话那边同时传来尖锐的刹车和金属碰撞的响声。慕容怡转向声音的源头,向着手机高呼着夏落的名字,她的声音越发的干涩和嘶哑,很快消失在凛冽的一月的寒风中。
余下的事情慕容怡记不得多少了,她对这件事情的整个记忆链被切成了几个独立的画面,她恍惚记得夏落那辆黑色的雅阁的前端被撞击后的扭曲和丑陋,她依稀记得她双手抓着车门时那冰凉的触觉和不知道何时浸满双手的血,她似乎还记得白色的救护车蓝色的警车上都闪着红蓝耀目的倪红光,耳边,由始至终,只能听到一声声歇斯底里地嚎叫,那就像是她的声音。
说记得不错,说不记得也不假,因为在夏落被抬入救护车的下一刻,发疯一般的慕容怡终于失去了最后一丝的力气,跟着晕过去了,一直抓着她双臂的两个警员也终于松了口气,他们经历过很多车祸现场,也安抚过很多受害人家属,而这般生猛的女人,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不过也难怪,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人出车祸,并亲手将血肉模糊的亲人从车里拉出来,正常人是有些受不了。
“下次出队得多带些人来,如果遇到这样撒泼的女人,咱们这一晚就什么都不用干了,现场也破坏了,不过这女人力气真大,就这么把人从车里拖出来,真是奇了。”
一位警员看着渐行渐远的救护车,抖着肩膀。
“可不,刚才到的时候吓了我一跳,两个人都是一身血,我都认不出哪个才是受害者了,一般家属就是在车前面嚎啕哭,我还真没见过这样上手扒的,不过你看那个出事的女人,还能活么?”
另一个警员看着地上的写,在手里的报告里写着东西,边写边和第一位警员议论着。
“谁知道呢,开车打电话,还不系安全带,又开得这么快,这不就是奔着阎王去么,也不知道这女人在想什么,你看这车和被撞的这面墙,这种强度的碰撞如果系了安全带,活下来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可惜呀。”警员摇摇头,又转过身来,对着旁边一位年轻的警员说:“小陈呀,告诉宣传部,写一篇文章,就关于公民安全行驶必须要系安全带,明个给x市早报,让他们放头条!”
“王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