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出这话的胆量。
夏落左手拿了个酒瓶子,右手伸到脚踝处,脱去一双高跟鞋,腿一蹬,站到了椅子上,她眼前昏天暗地,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陈思思急忙扶住夏落的腰,才使她勉强站稳。
夏落低头看着扶住她腰的陈思思,狠狠地把她一推:“走开,姐自己能站!”
她摇晃着站直了身子,高举左手的酒瓶子,脑袋高高上扬,带着大红脸蛋,大声叫着:“姐给这个倒霉公司工作了六年,六年呀,生个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可是到头来怎么样呢,啊,卸磨杀驴呀有没有,过河拆桥呀有没有,你妹呀有没有!”
夏落像夏妈附体,一连串的排比句滚滚而来,雷得整个包间石化掉了,所有人像定格在电影中一样,纹丝不动地仰头看着椅子上的夏落,仿佛看到了外星生物。
夏落停了下来,摇着脑袋想了想,半睁的眼睛扫过每一个同事的脸,她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咬紧了牙关,面露狰狞,她指着身边一个今年刚入职的新员工,高声说:“姐当年刚入总公司的时候,跟你是一样的纯情小清新,那个时候拼了命地干呀,终于获得了领导的赏识,可谁知道遇到了我这辈子的小人……”说到这,夏落一只脚抬起,迈到桌子上,恶狠狠地从牙缝里咬出了一个名字:“慕容怡……”一提到这个名字,她就像打了鸡血一般,提起另一只留在椅子上的脚,整个人都站到了桌子上。
“我的神,我的姑奶奶呀!”陈思思赶忙跑了过来,却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扶夏落。
“慕容怡!”夏落突然高声喊了起来:“你这个卑鄙的小人,如果不是你窃取了姐的方案,如果不是你暗中跟领导胡说,姐今天就不会在这个小城市里,六年只能做个小经理……”
“慕容怡!我咒你出门被雷劈,在家被狗咬,喝水也能被呛死……”
“慕容怡!我这辈子都跟你没完,你以为姐是真的想回总公司么,姐就是想去找你,让你看看姐的能力,姐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慕容怡!慕容怡……”
☆、再次相见
“阿秋!”
一个身着黑色套装的女子突然打了个喷嚏。
“没事吧?”
坐在女子对面的秃顶男人小心地说,他伸出手,递过来一张面巾纸,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我们这个小城市的天气比不上您原来呆的大地方,您要当心别感冒了才好。”
“谢谢!”女子微笑着放下遮掩在嘴唇上的手,礼貌地接过男人递过来的纸巾,微微点头致谢,一系列动作得体大方。
“您能来我们这个分公司真是我们的福气,以您的能力,两年,哦不,一年之内,一定能让这里的业绩翻倍的发展。”男人继续恭维着,他那猥琐的老鼠眼却不时扫过女子突出的锁骨,落在她修长白皙的脖颈上,她的颈很美,映着灯光像白玉一般晶莹透彻,男人不由得感慨,他纵使看过四十多年的明星,也没有见过这样美丽的脖颈。
脖颈以上,尖尖的下巴配上立体的五官,构造出一个标志的人来,她眸子很深,一眼看去,便会沉醉在里面。
秃顶男此时完全沉浸在眼前女子的美貌之中,一时哑了言。
女子没有在男人猥琐的目光,她突然停止了所有的动作,脖子高高挑起,头略歪着,努力地在听着什么。
“怎么了,慕容经理?”秃头男子凑了过来,问道。
“嘘……”慕容怡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间,示意男人安静,这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动作却被她做得风韵十足,看得秃头男人差点鼻血横飞。
“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慕容怡疑惑地看着男人。
男人平稳下他那狂跳不已的心,仔细听着,隐约间似乎有一个人在远处大叫着,声音乖张,显然是喝醉了。
“哈哈,真是对不住呀,我们这里的人的素质不是很好,就算在这个所谓最好的酒店,还是有醉鬼在大声喧哗呀。”男人觉得这声音没啥,就笑着宽慰慕容怡。
“不对,”慕容怡眉头微蹙,摇了摇头:“那人似乎在叫我的名字。”
“您的名字?不可能!”男人很肯定地摇摇头:“这里没有人认识您的,我也是今天第一次见您,叫您的名字?这不可能。”
“你仔细听!”慕容怡示意男子,她自己更加用力地听着,那个声音渐渐变大起来。
“好像是让我喝水呛死什么的。”慕容怡眉头越皱越紧,脸上充满不可思议。
“这可怎么得了!”男人似乎也听到了那个越来越大的骂声,他脸上有些挂不住,生怕慕容怡怀疑是自己安排的人来整她,急忙起身,开了包间的门,那个骂声更清晰地传了进来。
“在那边,慕容经理您先坐,我去看看……”
男人话未说完,慕容怡抢先一步迈了出去,直奔最远处的大包间去了。
慕容怡门一开,二十多双不知所措齐刷刷
向她射来,但唯一吸引她眼球的,还是在桌子上指天大喊的女人,女人背对着慕容怡,挥着手里的酒瓶子,排比句连连地骂着她。
慕容怡看了又看这个背影,她实在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个人,更别提得罪她,她这番阶级仇民主恨的感情,估计是对另一个慕容怡发泄的。
此时,秃顶男人探着他的秃头闯了进来,屋里所有人大惊失色,瞬间倒吸一口气,为桌子上的夏落紧张着。
陈思思一看秃顶男,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