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薯顿时被吓得惊叫一声:“妈呀!”
他的叫声把其余两名匪徒吓了一惊。
毕竟这大黑夜的,除了他们就四处无人,静得连个狗吠声也没有。
“麻币的你鬼叫个娘?!”
张寿本来就被眼前的景况弄得心烦,现在又听得阿薯的惊叫、更是感觉不爽。他转身骂了阿薯一句以后忍不住又朝阿薯的脸狠掴了一个巴掌、把阿薯原本就红肿的半边脸打得更肿,同时浮起一个深深的掌印。
张寿一手扯过阿薯的衣领,切齿:“敢再鬼叫老子就立刻嘣了你!”
“老、老大!有鬼!有……有鬼!”
在阿薯看来,张寿的威胁远不及自己刚才所见到的东东来得可怕!
张寿见阿薯浑身发颤,脸色惨白地闭着眼睛、伸手指着他右侧的那个窗口。
张寿下意识扭头朝那扇车窗望过去,除了蒙蒙的车灯光芒以及远处的黑暗以外,什么也没有。
“你脑子抽风了不成?!车窗外面除了树,什么都没有!”
张寿说着一把按住阿薯的脑袋,让他贴向那扇车窗:
“把你平时那银荡不堪的眼睛睁开来好好看清楚!”
“怕黑就别出来混!回家躲进你姥姥的裙底里面好了!敢再闭着眼睛老子就一枪把你的眼球给嘣掉!”
说着张寿又忍不住一掌掴向阿薯的脸。
阿薯同一边脸挨了三下,早已经肿得像个皮球,泛着溜溜的光泽,不断产生出一抽一抽的、有节奏的灼辣感觉。
然而,当阿薯慢慢睁开眼睛、打算转过脸往右侧那扇窗口望过去的一刹那,他的喉咙顿时发出一阵浓重的咯咯声,同时一手指向张寿身后的那扇车窗、表情骇然欲绝。
因为他又看到那颗口吐泥血的人头、正以双掌扒在前车窗的边沿,张着一嘴的泥巴衰然而空洞地死盯着他!
阿薯浑身哆嗦着,双腿颤抖了一会,突然恐惧地叹了一声,裤子迅速湿了开来。
尿水滴到车地板上的声音、令得其余两名匪徒不约而同地现出惊愕的神色。
张寿厌恶地盯着阿薯裤子上的尿印,已经懒得出手去打他。因为刚才打了三下,他的手也感觉到疼痛灼麻。
张寿下意识望向徐原,徐原只是作了个不明觉历的表情。
其实徐原也弄不明白,究竟阿薯在发什么神经,因为徐原也看不到车窗外面有什么不妥。
当然,梁爽是抓准了时机,专门利用张寿与徐原视觉范围之外的位置出现、去吓唬阿薯的。
这个时候,徐原心中突然产生出一个想法:
难道说,阿薯真的看到了什么我们看不见的脏东西?!
想到这里,徐原也禁不住浑身打了个冷战。他对张寿道:
“老大,会不会是阿薯他撞邪了?”
张寿凶怒道:“我现在只想撞爆他的脑袋!”
说着张寿一手轻掴了一下阿薯的脑袋:
“出去看看木子发生什么事了,同时检查一下车子出了什么毛病!”
阿薯顿时恐惧而绝望地哭求起来:
“外、外面有鬼!老大!有鬼!”
张寿以手枪的枪口抵住阿薯的下巴,凶恶道:
“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按照我的话去做,要么吃我一颗子弹!”
阿薯只是呜呜地哭起来:“我、我……”
徐原建议道:“老大,让我出去吧。”
“不许!”
张寿怒喝一声,反对徐原的建议。
其实张寿他也感觉这事情有点儿不寻常。
平时做事比其余的同伴都要积极的阿薯、今晚居然表现得这么反常。而且车子在半路爆了胎,木子又没了声息。
然而这一切又不像是警察所为。
因为如果是警察的话,早就应该有所行动了。
张寿甚至更希望有警察出现,这样至少可以跟对方拼一下火、逃生的机率会更大一些。
可是如今这种情景,在他有生之年还真是第一次遇上。即使他不怕鬼,但也感觉确实邪乎!
因而张寿宁愿把阿薯推出去,也不愿意让徐原离开自己。
因为现在阿薯算是废了,如果有突发事情出现,能够保护自己的,也就只剩下徐原了。
徐原见张寿不让自己代替阿薯出去,只好对阿薯提醒道:
“兄弟,出去吧,有什么事尽管开枪!”
阿薯哭道:
“鬼、鬼会怕……子、子弹吗……?!”
阿薯如今实在跟死了大半没有多大分别了。
他只是颤抖着双手,紧握着自己的手枪,打开车门走出皮卡车、背贴着车身缓缓关上车门,然后死握着手枪、贴着车身缓缓往车尾方向挪过去。
阿薯不断地吞咽着,还好背贴着车身往后张望会让他感觉安全一些。而且出来以后他望到外面虽然黑,但视野所及之处却也只有树木而已,除此以外什么也没有。
阿薯终于缓缓挪到车尾。
看不到木子、心中一惊的同时,阿薯的心也产生出那么的一丝放松的感觉。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阿薯蓦然感觉到自己的一条小腿、被一样手指般的物体突然紧紧抓住,接着开始有东西正顺着自己另外一条小腿、缓缓地爬骚上来!
那种感觉就像有东西正在以他的一双小腿借力,吃力地自车底下面挪出来一样!
阿薯顿时感觉整个人像是掉进了冰窑!脸部的肌肉也在簌簌地不断抽搐着,伴随着豆大的汗珠不断筛落!
他本能地想到了逃跑,甚至开枪!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