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走了。她失魂落魄,中途还差点滚下楼梯。窦有莺及时拉住了她,避免了惊心的楼梯惨祸。
“来,看在小金毛的面子上,我们坐电梯吧,狗不适合走楼梯,这对它们的颈椎不好。”
索西尼坐在楼道里。她拿着一个饭盒,坐在那儿吃午饭。等她下午上去时,吴樱秾已经不见了,李言也不见了。这可急坏了索西尼,她在医院里茫目地走来走去。那刻骨铭心一般的失落,哦,那突然被抛弃的空虚……她在病房门口哭了。
傍晚,下了大雨,街道上亮着的车灯显得格外刺眼。索西尼站在冷风嗖嗖的窗前,思考着何去何从。她打开手机,看了看几百条短信,看着看看,笑了出来。那是她仅有的爱意,可以在风雨中为自己的心灵遮风挡雨的港湾。手机很破,很老,很旧,放在衣服口袋里,也不会被人偷走。但是那里面藏着她小小的爱情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后,索西尼回头,看到身后站着tibch。
“很守信诺嘛,你。走吧,我带你去找你的店长。”
她的手臂上有长长一条划伤。索西尼说,你的手怎么了?
“被狗咬了。”
“那你脸上呢?”
“也是被狗咬的。”
窦有莺摸摸眉毛上的伤说。“她俩呢?”
“谁?……哦……你们,你们都认识啊……”
“老朋友了。”
雨夜的城市就像一个发霉的饼。她们穿过一条条的街道,这雨没有要停的意思,街面闪闪发亮,廉价的霓虹散发着潮湿的气味。索西尼给窦有莺打着伞,跟上她的脚步。裤腿被泥水蘸了好些污迹。
这件事情我仿佛已经做过很多次。窦有莺在走过雷同的许多条街时这样想。就好像是把做过的事情再做一遍一样。不过也不稀奇……因为城市就这么大,我老是要跑来跑去,所以确实会在同一个地方经常走。可是……
“tibch前辈,我们店长不会有事吧?”
两人望着同一方向。红灯很漫长。
“不会有事的。为什么这么问。”
窦有莺问。索西尼看了看她的表情,然后回答,“因为我觉得店长临走之前的表情不太对劲。她好像知道了什么一样,很激动。我怕她是知道了什么帮派的秘密……”
“……”
窦有莺一口水差点吐了出来。幸好她没有口水。她说,你怎么会这么想?……不过她自己一想,花膏有可能卷进这种事吗,也有可能的。
“不是没可能,但是,可能性不大。”
“店长……似乎因为要去做什么大事而和著名的李言分手了。”
索西尼撑着伞,伞下全是她的愁绪。“挺担心她的……”
“什么叫著名的李言?”
有莺对于这个女孩子的文风接受不能。她看了索西尼一眼。绿灯亮了,索西尼说,“我喜欢李言很久了!我收集有她的内容的杂志……不过是电子版的……因为书在我的屋子里很快就会烂掉……”
“你家住在热带?……你是怎么跟花膏认识的啊。是李言介绍你们认识的?”
“不是,跟李言没有关系。是店长她……她偷了我的通感盒子。”
“哈?”
窦有莺拿过了伞,“我来撑吧,我比你高。”
索西尼递过了伞,看着她的脸。窦有莺一接过伞瞬间伞下的空间就大了。窦有莺将伞面上的一颗珠子插.进伞骨里,对她说,“别跟着这帮人混了,混不出好来的。都很堕落。”
作者有话要说:
☆、暴力小主
下雨的时候,我会头痛。外面彩色的世界好像很肮脏,我被困在这儿,出不去。门口,都是水渍,带着令我痛苦的气味。我靠着门,倾听着没有声音的声音。
窦有莺再一次见到花膏时,她一身斑斑点点的血迹。她像是一条斑点狗,本该是黑色的地方,点是红色的。那是血。花膏站在淋浴房里,散发着热气的空荡荡的室内。没有关紧的水龙头在一滴滴滴水,难耐,就像是无法满足的yù_wàng。
“我好像记起了什么,我想告诉你……但是我忘了……我,还是觉得这一切都不合理。这一切都很恐怖,很恐怖……”
花膏看着自己血腥的手。那上面沾着白色的润滑的脂肪。在她的指甲缝里,肉像是一种奇怪的棉花一样塞在皮肤与甲质之间。
“她是谁?”
“她说她是你的店员。”
窦有莺指着索西尼。索西尼拿着伞,呆呆地站在门口。她被血味冲昏了头脑,正在考虑吐还是不吐。
“什么店员啊,让她走吧。”
花膏像是处在一种梦游天堂的情境之中。热水将血味冲泡成一杯豆浆那样的东西……如果你用过豆浆机就会知道那种感觉,香香的豆浆,被制作出来。索西尼小时候用过它,所以她一直怀念热豆浆的味道。但现在只有菜场里宰杀活禽般的令人作恶的味道。
“你让她来的,你又赶她走……你为什么在这儿,不跟我说一声。”
窦有莺对索西尼说,“看看,她让你走,走吧。”
索西尼用漫画式的两条眉条不停抖动的委屈加无法接受现实的带恐惧元素的眼神面对着窦有莺。
“我没有让她来。”
“哦,听到没有,她没有让你来,你走吧。”
索西尼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几下。
“店长……”
“她叫什么来着,店长?……tibch,什么店员,店长,进货,卖东西的,我觉得特别烦。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