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那轮弯月许久,终究觉得无聊。慢慢地打开抽屉,拿出那个奶嘴盒子,打开。
第一次与苏翌庭相遇的场面如洪水猛兽般地侵略着她的意志,余可优仰着脸,期许鼻孔能收集到更多的氧气才不至于让她在这一瞬缺氧而死。奶嘴的指环套在手指上,犹如一只戒指。把它推到左手无名指的底端,好像完成了一个仪式,余可优看着指环上的奶嘴笑了。她也不知道这是她第几次这样做这件事,像个傻子一样,被任何一个人知道了,都肯定会看不起她的吧。
我一直都是个笑话。
那天苏翌庭靠在门上离她远远的,自己一次次地质问换来的只是沉默。最后,她大喊着叫苏翌庭走,她不愿看她哭着却不说话。她的心很疼,可是看到苏翌庭对着她哭,只会更疼。
“优优,你的电话。”她妈敲了敲门,余可优重新把奶嘴放到原来的地方,开门出去接电话。
“喂。”
“可优君,是我啦,刘汐。”
“干嘛不打我手机啊?”除非是万不得已,家里的电话号码是不会被余可优的同学们采用的。
“你关机了......是不是没电了?”
拿出来一看,果然如此。
“有事吗?”
“你能不能出来一趟?”刘汐说得小心翼翼。
“大晚上的…干嘛。”余可优不明白刘汐这是要做什么。
“我下周就要去英国了,几个朋友给我开了个聚会,你送送我呗。”
“没听你说过啊?”这个消息真够忽然的。
“你出来好好和你说嘛,快点啊。”报了个地名给她,叫她半小时以后过去。
李亚芬听清楚个大概,觉得同学一场也不容易,没为难余可优,叮嘱了句早点回来,就让她换身正经的衣服参加人家的聚会去。
休学式上都没听刘汐提出国的事,怎么会这么忽然。那个地址余可优没听说过,怕摸不着路去迟了,急匆匆地套了条牛仔短裤,换件粉色t恤就上路了。
出租车大概开了二十分钟到了那里,余可优付钱下车才发现那是个叫“llady”酒吧。门口贴了张告示,明确规定未成年人不得进入,自己还有三个月才能成年,那个马虎的刘汐八成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余可优站在门口看着霓虹灯牌闪烁,不知道怎么进去,摸摸口袋想起来手机还在那身换下的衣服上,联系不上刘汐让她在夏日的夜晚有些上火。
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从那扇小木门里走出一个穿着侍者服的男人,看到她微微笑着:“你是余可优小姐吗?”
听声音是个女的,看来和刘汐是一类人。余可优点点头。
进门,酒吧里的顾客不多,有几桌客人,也都是女的。墙上贴着黑白色调的壁纸,上面印满了女性性别符号,再加上这个服务生……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les酒吧?
“这边请。”那人做了个手势,让余可优跟着她到一个卡座,便鞠躬告退。
“可优。”刘汐坐在沙发中间,旁边坐了几个妆容明媚却不让人觉出俗艳的女人。
余可优和刘汐打了招呼,看她身边都有人坐,在这样的场合里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坐在最右边的女人指了指身边的空位:“坐这儿吧。”
清冷的声音传入耳中,随意的口气里含着股让人难以直视的力量。余可优低着头说了声好,忽觉此人的声音似曾相识,坐下抬起头看她。
化了淡妆,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近看比远看更加摄人心魄。
“柯茉绵。”原来是她在那个宴会上见过的。
“你认识我?”柯茉绵虽知道财经杂志常用她的照片做封面,但看这种杂志的高中生应该也没几个。对这个刘汐的同学难免产生了好奇心。
其他几个女人听柯茉绵饶有兴致地发问,纷纷停止了打趣朝这边看。
“我在一个宴会上见过你。”看了柯茉绵一眼,遇到她的眼睛又迅速收了回去。她的眼睛应该有x光功能吧,不然怎么会让自己不敢不说。
“哦。”柯茉绵笑。她今天穿了牛仔裤和七分袖衬衫,气势上远不如那天强劲。正因为如此余可优才好意思和她说上几句话。
“茉绵姐姐参加过很多宴会。”刘汐吃了块橙子,说。
“是y市的大型宴会都少不了她吧。”夹在刘汐和柯茉绵之间的女人捂着嘴笑得开心。
“婕婕。”柯茉绵笑着推了那女人一下,示意她别损她了。
“祝我们的小妹妹刘汐早日学成归来。”被称作婕婕的女人站起来,邀请在座的人共同为刘汐举杯。
余可优看见刘汐听到“妹妹”一词的时候对她做了一个很无奈的表情。
派对的主角刘汐偶尔会来招呼余可优几声,更多的时候还是被其他几个女人困在那里非要为某个问题说出个所以然来。余可优不懂他们在说什么,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小口抿着鸡尾酒。奇怪是柯茉绵并不参与她们的话题之中,对于她们的提问也只是报以微笑。
“你是刘汐的同学?”柯茉绵怕她无聊,决意随便找些话题聊聊。
“嗯,我叫余可优。”
“你是哪家集团的千金?”既然在宴会上见到过她,想必来头也不小。
摇摇头,放下酒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是,我是跟我爸爸去的,我爸爸……在教育局工作。”
柯茉绵点点头。教育局,和她确实没什么关系,不太了解。
余可优想了想,说出自己心里一直好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