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一红一蓝腾起的元力,青阳侯世子林昭心有所想,“当年修行为的是强健体魄,手脚上的把式练得差不多了,想要进一步修行之时,乐杳却突然说喜欢儒家气息,至此摈弃修行,弃武从文。一年里读了无数书籍,那些典藏之中,关于修行的却还是占多数。我不得不承认在心底里从未曾放弃过修行,奈何林承安生性多疑,即便乐杳一事与他无关,可对于我修行他仍然极不高兴,故而纨绔三年,希望他能消除对我的戒心。现如今父亲生死不知,我又将被赶出皇城,修行是不是能……”林昭清楚,修行之初炼体极为重要,可最为重要的一点便是合适的时机,炼体三境界:骨、肉、经络。
此三境界大成,炼体才算圆满,可炼骨与肉二者的最佳时机当在成年之前,换而言之,在身体发育完成之前。身体发育成熟之前,骨与肉活力较好,故而此阶段炼骨与肉才能取到最佳效果,至于经络,倒是没有时间之分。
林昭望着林承安,心道:“你说乐杳一事与你无关,可我不信!你知道我深爱乐杳,为了她我能放弃所有,故而你让乐杳对我说她讨厌打打杀杀而是喜欢儒学,就是为了让我放弃修行,特别是处在炼骨与肉的重要时候,你当然知道错过了这一时期意味着即便日后我再修行也会不如他人,你这如意算盘打得可是真好。如此你仍然不安心,而后将乐杳嫁给南宫楚,乐杳生性柔弱,自然不会反抗,借此想让我因情堕落,那么好,我便如你所愿,可即便一切如你所愿,你依然对我青阳侯府心存芥蒂,命人日夜监视之余还时常试探我是否真就跌入情劫不能自拔了。”林昭眼神凝聚,“尽管你做了这么多,那又如何?你始终没有料到一点,炼体三境骨与肉,在这些之前我便已然是大成了!”
在此之前,林昭便已是将骨与肉修炼至大成了,那一日原本想要告诉乐杳这一好消息,可却被乐杳先说了讨厌打打杀杀而是喜欢儒学,在喉间的话不得不强行咽下。此后,由于只是炼体境骨肉大成,没有丝毫气息,加之林昭刻意隐藏,故而除了鱼老,没有人知道他已经将骨肉修行至大成了。
赵飞空脸上不在有轻敌之色,望着那寒冰破魔道:“枪是不错,功法也好,如此我得全力以赴了,至于你的狠话,还是留着有命再说吧!”
赵飞空突然抬手将那柄阔刀举过头顶,低喝一声:“流水有意火海无情,我这一刀八荒难安,林贼,你握枪之手可要再用些力气啊!”“浪分山岳!”赵飞空元力急促,火红阔刀炎势再涨几分,熊熊热浪一**扑面,殿檐之下修为较低之人已然难以抗衡这等气势,张笃生支撑的元力壁障被迫再强,如此才能让得身后之人正常站立。
赵飞空身体一跃而起,举刀砍向林承安。
地上林承安皇威不减,凝聚元力,寒冰破魔在地上划出圈圈涟漪,顿时一座巨大冰山拔地而起,“冻雨而至三分极,冰宫撼天谁人越?”林承安往前一步,本该坚固不催的伟岸冰山既然没有半点阻碍之意,就让他那样轻轻走了进去。冰山之内再度传来林承安的声音,“能让八荒难安的浪分山岳,不知可否劈得开我这座冰山?!”
林承安身具冰山,赵飞空握刀坠下。
“依着那等薄冰做龟壳便想要拦下我这刀芒?”赵飞空怒吼一声,“林贼,二十载血仇,便让这一刀做个了断吧!”
唏嘘风声不寒而栗,那冰山巍然不动,势如天石;却有火红光刃从天而来,那等灭世气概,是要将冰山天石劈开。
林承安入冰山后站定,仰头望着落下的赵飞空那一片火红,傲然再道:“谁人告诉你,朕这冰山乃是防御了?!”
听闻此言,赵飞空脸色沉重,不知林承安所言何意。
只见得冰山之中的林承安收起寒冰破魔,而后双手撑空,掌心法阵泛动,冰山极速变小,渐渐在他手上凝成一柄冰魄长枪,“天寒地冷朕为器,冰魄枪魂诛百邪!”说罢,那柄由冰山凝聚的长枪向着落下的赵飞空荡然而去。
冰魄长枪急出,势态张狂,夜空屏息,任由它激荡而出,浑浑元力毫不留情的肆虐孱弱夜风。
孔宁婵悠然自得站在院墙之上,望着这一击长枪,笑道:“这样才像回事儿,看来这仪朝皇上并非徒有虚名。”转而又看了一眼他那个徒弟,“飞空,你可得小心应对。”
赵飞空怒目再起,“林贼,如此元力倾泻,是要殊死一搏吗?!”
林承安丢出冰魄长枪,脸上略有苍白,长息连吐,扬声道:“逆贼,给朕伏诛!”
赵飞空瞬感压力袭来,自觉浪分山岳不足以抗衡他这一招,奈何招式已出若要强行逆转,自身怕是吃不住元力反噬,无奈之下只得狂催元力意图强拼。
“轰!”声浪滔天,这太辰宫巍然一颤。
冰蓝与火再度炸开,元力狂乱如风,肆虐无情,层层杀戮尽显。林承安的皇威与赵飞空的仇怒于这一刻爆裂而开,热浪冰雨交缠冲撞,夜空斑斓久久不散,二者究竟是何人占得上风无人知晓。
殿檐下的众人齐齐向前几步,企图一探结局,就连院墙上的孔宁婵此刻也伸长脖子急于求知。
不多时,尘埃终于在寂静中落定。
林承安口吐鲜血,锦服皇袍凌乱不堪,身姿颤抖。
赵飞空右手以阔刀撑地面如死色,左手捂住胸口,鲜血顺着衣襟流下,口中狰狞:“林贼,你这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