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太辰宫林昭径直往青阳侯府而去。
这一趟出宫,意味着一年学术的沉淀与三年酒色的了结。
青阳侯府,鱼老与彩儿一直迎在门口等候世子回来,此番遥望远处得见一道修长身影,赶忙是迎了上去,“世子可安好?”鱼老轻声问道。
相隔数个时辰再见鱼老,林昭有一种难以言表之情沉寂在心中,并未回答鱼老问题,而是说了两句话:
“鱼老,我想修行。”
“鱼老,这旗杆能分离出来吗?”说完,将离水残旗递给鱼老。
鱼老接过,深深望着如今残破的图案,百感交集,毕竟年长心稳,片刻功夫便是收拾情绪,“世子要修行再好不过,炼骨炼肉等同于锻造骨肉,大成之后是极为脆弱的,而此时便需要一个长时间的恢复磨合,待得骨与肉之间完美契合后,再进行打通经络才能保证日后修行有个稳固根基。而世子这四年的修行停滞非但没有影响往后修行,反而是给了骨肉融洽的充足时间,虽说四年过长,骨肉相处早已完美,但也并未浪费太多时光。修行路上急于求成,骨肉复合时间给予太少或是没有良师告诫压根不知此事,为往后修行留下隐患者比比皆是。”说完望着手中离水残旗,“此旗乃是当年我与将军二人亲手炼制而成的,品次不说五品,四品那是绰绰有余,至于分离旗杆并非不可,只是需要时间。”
“多久?”
“至少三日。”
“那么在这旗杆之上再加上枪头呢?”
鱼老望着林昭,答道:“七日。”
“进府详议。”
林昭卧房之内,“鱼老,你觉得今夜在太辰宫上我做错了吗?”
“世子没错。”鱼老回答肯定,“我能想象,世子得见这残旗之后还要强装无所谓时的扭曲神态,挥剑斩了个边境作恶多端的王爷算得了什么?”
“原来我这三年,也并不全疯癫。”
鱼老苦笑:“世子毕竟是我带大的,想必早在四年前便应该知道炼骨肉大成后要给予时日让其恢复吧?于是假意恋上乐杳,好让林承安找到阻碍世子修行的机会,殊不知世子早便是骨肉大成,反而是借此给骨肉复原一个不让人生疑的正当理由,不仅有时间饱览典藏扩充学识,而且营造了一个为情所困低迷堕落的纨绔形象。也因如此,四年前世子说要放弃修行之时,我只是随意说道,并未过于强硬制止。”
林昭望着窗外皎月,叹道:“全如鱼老所言,只是有一处说的不对。”
鱼老望着林昭,不知自己哪里说的不对。
“早在此事之前,我已然是喜欢上乐杳了,尽管年幼,可我知道那种感觉是喜欢没错。”
鱼老面色吃惊,真爱上了乐杳公主?那么那些失魂落魄都不是装出来的?鱼老知道,即便是林昭为情所困也不至于会堕落到迷恋红尘,可他依旧饱受情感摧残,仍要借着酒与色来演戏蒙蔽皇宫里的那些探子,他到底承受了多少?
“世子…”鱼老呢喃。
林昭喝了一口清茶,“都过去了,烦请鱼老将旗杆拿下,将这面旗布好生安葬,而后替旗杆安上枪头。”
鱼老担忧:“可彩儿说,我们不是被林承安驱出了皇城吗?时间上来不及啊。”
“此事不必担忧,我自有办法。”随后吩咐卧房中另一人,“劳烦姐姐去取笔墨来。”
惊魂未定的彩儿听闻世子言语,强行定了定神,“哦,哦,彩儿这便去。”
素日里世子卧房只有酒水,笔墨要去别处寻来,借此空档林昭问道:“鱼老可知父亲有一副画卷?”
此言出口,鱼老一颤,“何人告诉你的?”
“林承安。”
鱼老推开门,四下查探了一番才回到卧房,将林昭拉倒身边,“此事不可再提,若是有一日世子修为达到一定境界,自然就能知晓了。”
林昭再问:“真如林承安所言,父亲真有一副画卷?是七界天行图吗?”
鱼老极为警惕,探视着四下,小声道:“将军的确有一副画卷,可似乎并非七界天行图,传闻此图描绘的是七界天地之色,而将军那副图上却是一片空白。”
林昭疑惑:“一片空白?那又有何处是林承安念念不忘的?”
鱼老坦率:“将军初得此图之时,我亲眼见过几次,每次都是一片空白,就好比一张白纸,奇怪的是,那画卷又不是纸制品,至于是何种材质将军也说不清,更为奇特之处在于,此图不怕刀枪剑气术法灵力,亦不怕火烧水淹巨力拉扯。”
“即便此图有种种神奇之处,可也不至于林承安特地问及于我吧?难道是藏着何等我们不知晓的秘密?”
鱼老摇头。
“那鱼老可知,此图如今在哪?”
“当下世子无需知晓,时机到了,一切都会明了。”鱼老,“离水旗杆长一尺七寸,并不适合为枪,我会为世子打造一柄特别的武器,用来研习剑法。”
林昭不解,即便旗杆长两尺,制不成长枪,依旧可以当短枪来使,可为何鱼老要他修行剑法?相比枪,制成剑不更是不当吗?
“鱼老要我习剑,可另有用意?”
“世子难道不是对剑情有独钟?”鱼老,“世子儿时习练十八般武艺,唯独剑道造诣最高,天赋乃其次,最主要的还是世子喜欢。何况世子如今只是修行初期,使这四品灵器相对满足,可日后世子修为渐高,这区区四品自然难堪大用,还需另寻灵器,世子爱剑,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