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痛减轻,小虎子在昏睡中皱着的眉也散了开。
林以岚望着这稚嫩的脸总角年纪,人小鬼大,经常犯错,可那一句承诺,他做到了。快而轻缓地将他抱回房中,在伤口上敷了药简单包扎过后便是回到自己房中,背起了那柄怪剑折叶。
“小阿米,想不想为虎子哥哥报仇?!”
小阿米望着林以岚背上的剑,答道:“想!”
“那好,我们现在便出发,去杨思家宰了那头畜生。”
仪林书院五十号学生都知道他们的先生有一柄古怪的剑,可是谁也没有见过全貌,小阿米一直盯着折叶,问道:“先生,这便是你的剑吗?”
林以岚点头:“它叫折叶,是先生一个长辈炼制的。”
小阿米前头领路,一面回头看看林以岚背上折叶,尽管只能看到一小截,还是不停的回头。在通天镇里,各式各样的人见的多了,五花八门的武器也见得多了,可是小阿米唯独想看林以岚的剑,“先生你知道吗?同塾都说先生怀有仙风肉身道骨,小阿米却不这么认为。”
“哦,那小阿米觉得先生如何?”林以岚低头亲昵问道。
“小阿米觉得先生是大英雄,因为先生来了通天镇帮了我们好多,又自开私塾免费教我们读书认字,我觉得先生是天底下最最大的英雄,以后小阿米长大了,嫁给先生好不好?”小阿米是童言无忌,说着幼小内心里的话,“除了我阿爹阿娘,天下没有谁像先生对小阿米这么好,所以小阿米要嫁给先生。”
林以岚莞尔一笑:“等小阿米长大了,先生就老了,头发白了,脸上也长了皱纹,那样可不好看。”
“没事啊,小阿米长大了,可以照顾先生,等先生走不动了,我便像书里写的那样,推着先生去山上看日出。”
这样真诚的话语,宛如春阳撒下大地,冰雪融化成水,将地上所有的浑浊统统带着,留下一片花草地,蝴蝶可以成群飞舞,恋人能够相互依偎许下终生。
“那好,先生等小阿米长大。”
小阿米闻言,高兴的跳了起来,“太好了,小阿米的夫君是先生,先生是个大英雄。”
欢笑童真。
二人很快来到杨家村,是通天镇边缘小村落,只有十来户人家,杨思家在村子最里头也是最靠近北冥海的地方。
隔着很远便是听见一阵犬吠声,林以岚暗道不好,一把抱起小阿米跑去。
“先生,你看,杨思家里有狼。”小阿米指着杨思家篱笆院子里,只见得一头巨大的狼冲着害怕蜷缩到屋檐下一角的杨思一家三口。
显然他们一家人已是吓破了胆,连呼叫都忘记了,杨父将杨母搂在身下,杨母怀里抱着杨思,瑟瑟发抖。
走的近些,小阿米‘咦’了一声,“先生,这不是狼,是杨思家的狗,你看它脖子上的皮圈,那是我跟杨思一起做的,不会错,可是,那狗怎么突然长这么大了?”
林以岚放下小阿米,“小阿米站在这儿别过来,先生去看看。”
余容厘说过,这畜生感染了死寂黑气,发生了些许变化倒不意外,林以岚走得近了,那恶犬呲着嘴,两颗獠牙足有三寸长,冲着蜷缩在一起的杨思一家人流着口水,可奇怪的是,那畜生眼神复杂,完全没有恶兽该有的凶狠,浑身颤抖,内心似乎在挣扎什么。
林以岚缓慢靠近,一边抽出背上折叶,恶犬依旧盯着杨思一家人挣扎,林以岚双手紧握剑柄,抓住机会一剑劈下。
风声划过空气,一道银光斩落,伴着利刃破空,疾而轻灵。
本以为血溅当场的画面并未出现,折叶过后,地上仅是留下半截尾巴。
“什么!”林以岚不敢相信,折叶落下的前一刻那恶犬似乎早有察觉,做好了躲闪准备。
一击未果,林以岚快速后退。
恶犬正脸相向,那先前挣扎目光一点也没有,剩下只有恶兽的凶狠毒辣。
“对杨思一家人迟迟不下手,颤抖挣扎,是念及恩情吗?一头畜生都知道感恩,可有的人为何不如畜生?”林以岚嘴里一声低语,“可即便如此,我也容不得你!”
恶犬迟迟不对杨思一家下口,可面对林以岚全不留情面,长吠一声,雄壮身躯扑面而来,长着大口,獠牙泛动寒芒深入人心。
一抓拍下,林以岚横剑挡于胸前,反手抽剑震开恶犬,未等林以岚身姿站稳,那恶犬一抓不下,再出第二击。
“好快!”
恶犬一跃而起,张开大口便想一下咬断林以岚颈脖,一股腥臭味直扑面门,林以岚来不及挥剑以功制功,只能再度提剑防御。
勉强挡下这一口攻势,可那恶犬速度丝毫不减,快攻接连而来。
林以岚以前只用剑与人切磋过,那还是好多年前的事情,还从未与狗较量过,恶犬几番快攻之下,皆是被林以岚用折叶挡了下来,尽管如此可局势依然呈现一面倒。
远处小阿米着急,喊出了声:“先生,你打它啊!”
“打它?”林以岚宛如遭到电击,瞬时惊醒,“那好,我便打它。”
擎剑起势,“听风追雨。”剑招使出,林以岚身似游龙,又如风中之雨飘忽不定,看似毫无章法飘零的雨滴实则跟着风在肆意狂舞,折叶亦是在空中画下道道剑影,那些留存在空中的剑光齐齐指向对面恶犬,只待一声令下便可百剑行一。
“畜生,你快任你快,再快也不如我。”林以岚收身行剑,直刺而下,剑光落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