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这么久没带她跟你们见面, 是我的问题。今儿是老大的大喜日子,我的事就暂时不说了。等大家都聚齐的时候再说吧,你们想骂我也好打我也好, 我都会心甘情愿受着。”
程放歪头看他,有些好笑道:“不就是交了女朋友么?这是好事,怎么要打你骂你了?”
姜毅啧了一声, 戏谑道:“青儿谈个恋爱真是比地下工作还保密, 别是什么禁断之恋吧?行!反正等老四回来,咱们哥几个好好聚一聚, 还怕不知道咱们三弟妹长什么样子?”
柏冬青嘴唇轻抿, 没有再说话。
罪犯有法律制裁, 而他这个感情的偷窃者, 必然也不可能逃掉该有的惩罚, 安稳美好的生活已经过了这么久,该来的总还是会来的。
姜毅的婚礼闹到了晚上□□点才结束,柏冬青和程放告别后, 身心俱疲地回到家,已经过了十点。
客厅的灯关着,卧室半掩的门里透着暖色的光芒,他轻轻推开门,看到许煦半靠在床头,安安静静地在台灯下看书。
“我回来了!”
许煦没有抬头,只淡淡嗯了一声。
柏冬青站在门口,默默看着在她在淡白色的灯光下干净沉静的脸,嘴唇嚅嗫了片刻,低声道:“我去洗澡了!”
待他转身去洗手间,许煦才慢慢抬起头,怔怔看了看空荡荡的门口,将手中的书放在床头柜,闭眼躺下。
柏冬青洗漱很快,回来见她已经闭着眼睛躺好,轻手轻脚的上床,钻进了被子中,轻轻碰了碰她的手,发觉有些冰凉,便攥在手中捂着,将自己手中的温热传递给她。
床上一时静默,几分钟后,许煦才冷不丁开口:“你今天忙什么去了?周六也有这么多工作吗?”
柏冬青迟疑了片刻,回道:“今天不是在工作,是去参加姜毅婚礼了。”
许煦内心自嘲地笑了笑:“为什么没告诉我?”
柏冬青道:“本来是想带你一起去的,但是一直还没来得及告诉姜毅咱们的事,怕咱们忽然结伴去,他太惊讶影响结婚的情绪,所以就没跟你说了。”
“是吗?”他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就好像这真是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一般,以至于许煦连质问的力气都没有了。
柏冬青将她抱在怀中,亲了亲她的耳根,低声道:“我升合伙人的事大概下个月底就能确定下来,我已经约了姜毅他们到时候一起吃饭,说把我女朋友正式介绍给他们。”
“再说吧!”许煦将他的手拨开,伸手关了微弱的台灯,翻身对背着他,“睡觉吧!”
没有了灯光,拉着窗帘的卧室,顿时陷入沉沉的黑暗中。柏冬青在这黑暗中凝视着她的侧颜良久,微不可寻地叹了口气,缓缓闭上眼睛。
*
不愿意接受的真相,就像是被覆盖在一层薄薄的纸张之下,轻轻一捅便破。但许煦始终差了点去捅破的勇气。
她一直以为自己和柏冬青的这段感情,会一直安稳熨帖地持续下去,没想到有一天也得面临患得患失的命运。
是因为太贪心吗?大概是的。
就这么又过了两个多星期,这晚,两个人正要睡觉,柏冬青忽然接到一个电话。
“嗯,我马上来!你别担心!”
他挂上电话匆匆下床,边换衣服边对躺在床上的许煦道:“我之前一个当事人的女儿生病进了医院,找我帮忙,我去看看情况,你先睡,不用等我了。”
许煦微微抬头,看着他心急火燎的出门,怔了半晌,悻悻地躺回枕头。
这一夜,她睡得不是太好,做了一晚乱七八糟的梦。隔日睁眼,摸了摸旁边的位置,冷冰冰的没有人躺过的痕迹。
她揉揉额头坐起身,趿着拖鞋走出房门,听到厨房有动静,走过去,看到柏冬青正端着做好的早餐出来,放在桌上,见她起床,笑着道:“早餐已经做好了,你洗漱了慢慢吃,我得去医院给病人送个饭,晚上可能会迟点回来。”
许煦看着他找出保温盒,将熬好的粥倒进里面,黏软的山药粥一看就是熬了多时。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问。
柏冬青道:“早上四点多,怕吵醒你就没睡了。病人昨天下午刚动完手术,今天可以吃流质食物,正好给她熬点粥带去。”
许煦眉头微微蹙起,问:“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么,要你照顾?”
柏冬青道:“就是一个当事人的女儿,小姑娘挺可怜的,单亲家庭,从小和爸爸相依为命长大。她爸爸是个包工头,去年跟开发商那边讨薪的时候,失手伤了人,是我给辩护的,尽了全力也被判了两年。小姑娘才高二,昨天突发阑尾炎,被同学送来医院做了手术,钱不够缴费,晚上同学们回家了,她没人照顾,就给我打了电话。”
许煦:“她家没别的亲戚朋友?”
柏冬青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许煦无奈地笑了笑:“是不是谁让你帮忙你都不会拒绝啊?”
柏冬青道:“昨天我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