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珍托腮坐在一匹鹅黄色的布匹上。 ▼洁白的脸庞迎着初夏的阳光,带着青涩的气息。
这一上午了,虽然店里的伙计在门口卖力的吆喝着,客人也时不时的就进来一两个。不过都是问和看的多,最后买的实在是太少了。张氏倒是习以为常的样子,站在柜台边上拨弄着算盘。噼里啪啦的声音欢快而又清脆。
徐慧珍又想起了早上田家婶子拿走的那两匹布。不知道田家嫂子会做出什么样子的衣服来,“娘亲,我想出去玩一会~”
张氏抬起头,漂亮的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如同这季节的阳光一般明媚而又温暖。“你呀,就是个小猴子,我知道你早就坐不住了。”她望了望外面的天,太阳已经渐渐的往头顶靠近了,“那好,你出去玩一会吧,我把这几页账本算好了,我也就回去了。也不知道这么一上午,宝妹有没有哭闹,是不是好了……”
“哎呀,宝妹乖得很。娘,先去田家婶子家里面走走。我就去看一眼,然后就回去和宝妹玩耍好不好?”徐慧珍拉着张氏的衣角。
就这么近近的看着母亲,守着家人,一切都是好的。不过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我去做。
“去吧。去吧。”
徐慧珍高兴地告别母亲,然后往田家走去。.ww 洋河镇的大街上,人来人往。在这生活了两辈子的徐慧珍自然认得路。她左突右钻的就出了街上。
而此时,田家的屋子内,田家婶子刚刚一回家,就被一个膀大腰圆长得壮实的妇人拦在了门口。“二嫂,这是去了哪里啊?”田家婶子忙将布匹往身后挪了挪,不过布匹太大却是无处可藏。
欲盖弥彰,总算揪住了你的小尾巴了!“哟,还买了布匹啊?”她故作眼尖的问道。“这布料颜色还真是好看。”她说着就要伸手来夺。
这妇人是田家大房的媳妇,田大郎死得早,如今孤身一人带着一个儿子。“没……这不是我买的,我哪有钱买这些啊。大嫂你不要乱说。”田家婶子一脸的惶恐。
“那你给我看看!”田大嫂说道。
田大嫂边说边不由分说的就走过来,仗着自己长的壮实一把就把田二嫂推搡开了,轻而易举的就抢到了布匹。“哎呀,枣红色的,宝蓝色的,二嫂眼光不错。我拿去给娘看看!”说着田大嫂脚步走的飞快。
田二嫂愕然的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半响才在咚咚咚的脚步声下回过神来。“大嫂,大嫂你听我说,那布匹不是我买的。★ ”
真的是作孽啊,怎么自己竟摊上这些糟心的事啊?想着自己的婆婆。平日里非打即骂,还要揪扯自己头的彪悍模样,田二嫂子就觉得头皮紧,阵阵的疼痛。
“不行!大嫂,你等等我!我去给婆婆说。”
可是前面的人哪里肯听她说话,脚步生风,如同争食的野狗,几下就从拐角的地方消失不见。田二嫂咬了咬牙。也紧紧的跟了过去。
田二嫂后脚跟进门,就看到耳聋的田老头坐在屋檐下兀自的编着箩筐,自家大嫂抱着布匹献殷勤的在田婆子的耳边嘀嘀咕咕的说着话。大嫂那阴阳怪气的语气,和表情丰富的脸庞简直比唱大戏的还要精彩。不过田二嫂哪有心思看着大戏啊。自己婆婆两眼放光的看着腿上摆放好的布匹,笑呵呵的看着走进来的田二嫂。
“这布匹哪里来的啊?做什么用的啊”田婆子轻飘飘的问道。那语气就像是在问今日的天气如何一般。
可是田二嫂的身子却如同抖糠一般,抑制不住的颤抖。“完了!”她心里喊了一句,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吓得院子里的鸡也扑棱棱的飞开了。“娘,这布匹是我赊来的。”
“赊来的?”田大嫂笑眯眯的问道。“二嫂克真能能耐啊,我就没这本事!不过二嫂是赊来给婆婆做外衣的吗?”
怎么说?这可怎么说,难道要说这布匹是拿来给自己娘家的人过寿的吗?不能,她太清楚这个婆婆的性子了。两匹布如果他没看见的情况下,藏一匹布起来给自己娘家母亲做衣服,在哪一匹布给婆婆做衣服,婆婆自然会高兴一阵子。可如今两匹布都被看见了,那两匹布都不能少了。少了的话,自己长十张嘴都说不清楚。田家二婶子心里面百转千回,可每一条路都是死路。她跪在地上,最后却是咬着牙,不说话了。
“哎哟,二嫂这是做什么啊,有啥话你可的说清楚啊,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啊!。”她叫的夸张,都破了声,“婆婆只是问你这布匹拿来做什么的,怎么赊来的,我也知道婆婆最近为了一家操心费力的,我这个做大的,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不过我一个寡妇,再有心也无力啊。不过二嫂就不同了,能干又聪明。还是时刻刻的记挂着婆婆。没钱还想着给婆婆做衣服,我就替婆婆谢谢你了。”
听了这话,田婆子又白了田二嫂一眼,不过这一眼却不似刚进门的那一眼那么锋利。她抬手摩挲了两下这光滑色泽又柔亮布匹!
“不不是!”
“不是?”田婆子抬头。
“那是什么?”田大嫂笑眯眯居高临下的看着田二嫂。“二嫂不会是想给别人做衣服吧?比如你娘家的老娘?哦~我想起来了,伯母似乎过几天做六十的寿辰了。难得二嫂有心了。”
“是不是?”田婆子抓着布匹大声的问道。
田二嫂跪在地上没说话。
可是这没说话就是默认了啊!
“白眼狼,喂不饱的狗!我打死你这个贱人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