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虽然没有现在这么多的景观灯,但两侧青楼楚馆夜夜亮起的红灯笼,将汐江装点的分外妖娆。
青楼虽多,但最有名的是叫“烟雨楼”妓院,因为连续三届当选“花国夫人”的白姑娘就是在这里挂牌。
说起这位白姑娘,在当时的名声之响亮,丝毫不逊色于明代名妓李香君,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拜倒她石榴裙下的男人数不胜数。
可是她偏偏爱上了一个穷酸书生。
“切!”钱丽、林曼听到这里齐齐嘘了起来。
“我还当是什么故事,原来都是电视上早已演烂的情节。”
“就是,就是,亏我还以为是什么恐怖的故事呢,吓得我都冒冷汗了。”
许峰说:“这只是个开头,后面就恐怖了。”
名妓爱上穷秀才的戏码确实不少,但戏剧也是来源于现实。
白姑娘与书生相识了一年,两人情深意浓,便计划着赎身从良。好不容易钱攒够了,那老鸨却不愿意放开这棵摇钱树,故意将赎金加高了十倍,让他们出不起。
白姑娘也是个有骨气的女人,一气之下,居然划破了自己的脸颊。
靠脸吃饭的妓女,居然破了相,当然也就不再值钱了。老鸨无奈,只能同意按之前的赎金,放白姑娘离去。
未想到的是,那书生居然反悔了。他爱的是那倾国倾城的容貌,破了相的丑女只会让他夜夜惊梦。
可白姑娘是为他破相的,他也不能明着嫌她丑。
于是,他以家人不同意娶妓女为借口,想甩了白姑娘。痴心的白姑娘哪里知道这层?非但没有死心,反而要与他回家,说要求到他父母同意为止。
那书生眼见摆脱不得,于是便想出了个恶毒的主意。
他骗白姑娘说,他父母之所以不同意,是因为她曾经是妓女的身份。如果白姑娘假死,那么世人都以为她已死,他父母也会信以为真。等过几个月,假死的白姑娘再以良家妇女的身份出现,那没有真正见过她长相的书生父母,自然就不会反对了。
于是他们就商量着,在有人看见的时候,让不懂水性的白姑娘装成不小心跌到江里。然后再由深谙水性的秀才暗中救起。而不明真相的群众只远远见到她跌水,不见她再起来,就会以为死了。
单纯的白姑娘根本没有多怀疑,就照着情郎的话做了。
没想到,那恶毒书生从一开始就是设圈套要白姑娘的命啊!
那也是一个雨夜,一代佳人泛着小舟,唱着她最擅长的歌。声如天赖,引得岸上的游人皆驻足倾听。
不料,一曲终了,绝代佳人在众人惊呼中跌入江中。
也有人想救,但无奈岸离她落水的地方颇远。待救起时,她已香消玉损。
“那骗了她的书生呢?”林曼与众人一样,好奇心被勾起。
“别打断嘛!”许峰白了她一眼,又继续往下讲。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无眼,那个恶毒的书生居然在事后一年攀上了市长的千金,又生了个大胖儿子。还靠着这层关系谋了份体面的公职,一时间风光无限,早已将白姑娘的那段往事抛到了脑后。
然而,作下的孽,总归会有报应降临的一天。
几年后,当他带着妻儿再游汐江时,因他儿子吵着要坐船。一家三口就坐上了小木船,正在欣赏风景的时候,他无意地看了眼那个船娘,只觉得她背影很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那天也是个夜晚,当船划到江中心的时候,天也下起了雨。
飘雨中,划船的船娘忽然回过头对他笑,问道:“你为何不守约?为何没有救我?”
这时,他才惊觉这个眼熟的船娘居然就长得和白姑娘一模一样,连脸上的疤都还和当年一样。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人们在江里发现了三具浮尸体。一男一女和一个小孩子。浑身被水泡得发涨。死前似乎受过什么惊吓,脸上的表情异常怪异。
雨更大,风更急,船也摇得更厉害。
许峰脸上的表情慢慢变得凝重:“从那之后,每到雨夜。就会有一艘小船在江里飘荡,如果谁坐上了那艘小船,第二天尸体就会出现在江里。”
“啊!”林曼吓得惊呼了出来,忍不住将身体往旁边许峰那边靠了靠。许峰一边推开她,一边扭头想去看看漂亮船娘有没有被他的故事吓到。
这一看不打紧,却是把他吓得不轻——那原本应该站在船头摇桨的漂亮船娘不知何时,居然不见了。只剩下一盏小灯孤零零地挂在船头,灯随着船的摇晃而晃动着,昏黄的光也在众人脸上晃啊晃。
众人都吃了一惊。
王奇说:“是不是掉水里了?”
赵美美说:“不可能。掉水里应该有声音的,你们谁听到了?”
几位女生纷纷摇头,许峰趴在船沿边想看看,迎头打来一浪,显些把他卷下去。
许峰吓得缩了回来,“我操,这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是不是台风来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