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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来由得,刘悦只觉得背后一凉,赶紧就收回了目光,飞快地跑了起来。
她一口气跑回了家,关大门的时候还在呼呼地喘着气。
刘母被她弄出来的动静吓了一大跳,“怎么了?后面有人追你吗?”
刘悦张了张嘴,想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地铁上发生的事,像是一种幻觉,又像是一场梦,以至于她到现在都分不清真假。
将要出口的话在嘴里拐了个弯,“妈妈,我们这的寻隐寺是不是很灵?我想去拜拜。最好再求个平安符什么的。”
刘母说:“你一个小孩子家家,怎么也信起这个了?”
刘悦却好像是很着急的样子,摇着妈妈的胳膊撒娇:“去嘛,去嘛!明天就去,去拜拜总没坏处。”
刘母说:“明天你要上学,妈妈也要上班。要去也得周末,周末那里人又多,挤得很。”
刘悦说:“那就周六去吧。人多也没事,人多说明香火好,灵验!”
这天晚上,已经是凌晨1点多。
望江市儿童医院显得格外的静溢。
在一片静溢中,急诊室里偶尔还能听到一两声孩子的哭泣声,在午夜中格外地响亮。然而,能发出这样的哭泣有时候反而是好事。因为世间有许多的孩子,却是连哭的权力都已没有了。
外关注的老人姓谢,别人大多喊一声“谢大爷”或者“谢老头”,他的全名叫什么,还真没多少人记得。
谢大爷原本还在值班室里睡觉,突然被一阵电话声惊醒。老人接过电话“嗯嗯”了几声,沉默地挂上了电话,然后穿好了衣服出门去了。
等到他再回来的时候,怀里抱了个东西,被白布严严实实地遮着,像是个枕头。
谢大爷没有回到值班室里睡觉,却是进了隔壁的那间废弃医疗垃圾室里。随着他进去的一瞬间,屋里的灯也被按亮,露出里头的全貌——一间看似是堆放垃圾,却显得有些空旷的地方。
老人走到最里头的一堵墙边,窗帘一拉,露出的却不是窗子,而是一扇隐藏的暗门。门打开,后面出现了个楼梯口。
谢大爷沿着楼梯一步步地走着,每一步都似乎异常沉重。
楼梯连接着一个地下室,地下室乍一看并没什么特别的,唯一特别的就是藏在墙后的一排三个蓝色的柜子。
谢大爷拉开了其中一个柜子,然后将怀里抱着的“枕头”小心翼翼地放进柜子里。包裹在外的白布在这当中不慎露出一块,露出一个孩子苍白而又憔悴的小脸。孩子的眼睛紧紧地闭着,唇嘴毫无血色,似乎正陷入一个永远沉睡不醒的梦里。
谢大爷将白布重新在孩子的脸上盖好,低低地叹息了一声:“好孩子,安息吧。”然后关上了柜子,也隔开了阴阳。
程小花此时就悄无声息地站在地下室的门口,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也终于明白,原来那座白色的小房子下隐藏的是个小小的太平间。
而那个老人就太平间的看守人。
老人处理完了事务出了那间废弃医疗用品室,锁好了门,便不会有人随便乱闯,也不会知道这座白色的房子下又多了一位长眠的孩子。
将钥匙塞进口袋里,谢大爷正准备回值班室继续睡觉,一转头,却见旁边的小道上有一高一矮两个黑影,正在将一个毛绒玩具你抛我接,玩得开心。
谢大爷心头一松,走过去道:“小雪,你回来了?这几天都跑哪去了?”
可是走近,却见到是个陌生的女孩子。年纪比小雪还小上一两岁,是个小女孩,因忽然见到陌生人靠近,那孩脸上露出了点怯意。
另一个只有三岁左右的男孩,此时就站在旁边,看到谢大爷来了,还嘻嘻地笑着:“爷爷,爷爷,我又找到个好朋友了!”
谢大爷仔细地瞅了瞅那个陌生的小女孩,脸不由得就绷了起来,问:“雷雷,这个姐姐你在哪里找来的?”
雷雷虽小却异常敏感,察觉到爷爷有些不高兴了,孩子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嘟起了小嘴,抬手指了指急诊室的方向。
“半夜三更还来急诊的,肯定身体不舒服了。”谢大爷说着,伸手摸了摸那个小女孩的额头,果然滚烫滚烫的。却还能勉强走到这里,还和雷雷一起玩,也不知道是不是雷雷用了什么特别的办法。
谢大爷正准备把小女孩送走,前头就见一位年轻的妈妈急匆匆地跑来,看到小女孩时,轻吁了口气,将孩子一把抱起,责怪道:“妈妈就去拿下药的功夫,你怎么就跑到这里来了?都快把妈妈急死了知不知道?”
小女孩被妈妈抱起时,力气好像被用完了,脑袋无力地耷拉在妈妈的肩头,却还不忘向雷雷道一声:“小弟弟再见!”
雷雷的眼里是难掩的失落,也还是挥了挥手,小声地说了句:“再见。”
女孩的妈妈疑惑地四下望了望,除了一位穿着像是医院职工的老大爷之外,她并没有看到有其他的孩子,遂只以为是孩子烧糊涂了,就匆匆地走了。
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