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陈国丈手指着李墨林、白蘅二人气的说不出话来,老脸上的一层层鸡皮堆积在眼角,因为气血上涌红彤彤的像极了一只斗败的大公鸡。
白蘅轻蔑的转过头去,走了那些江湖豪杰,余下虽说起码还有三五千人,但多数都是些地痞流氓,真正的练家子没几个。就这样的队伍,即便是拼了他们的老命也别想踏入皇宫半步。
“我劝师父还是回去吧,今日之事徒儿只当没发生过,也绝不会向朝廷告发。”李墨林试着再劝说陈国丈,赤子之心可见一斑。
“你果真不让路?”
“师父仁义之师,怎可受那些奸人怂恿。”
“你可知今日之事事关重大,万一失手我陈家一门难逃厄运?”
“若是徒儿让您进去,只怕大泽朝的百姓就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舍一家而保天下,孰轻孰重,师父又该让我如何决断?”
陈国丈一张老脸上的褶子渐渐平复,原本绝望到苍白的的脸上突然又泛起阵阵红潮,猛然间睁开一双老眼射向李墨林,“你不同意,恐有人会让路,今日之事还不能全由你做主吧?”
白蘅忽然觉得一阵心悸,耳边响起似近似远的呼喊声,“蘅儿,蘅儿,可是你啊?”
“陈家爹娘!”白蘅又喜又惊,竟是没有料到陈国丈将自己的大哥大嫂接到京城作为最后的筹码。
“兄嫂来了也已有一段日子,无奈白大小姐事物繁忙,没时间接见两位老人家。今儿个能在这种场合相见实属难得,就站着说上几句,略表心意吧。”陈国丈厚颜无耻的调侃着,虽说让三人见面说话,却让士兵拦在中间没有让开的意思。
白蘅气的无可无不可的,好歹毒的心肠,竟然连自己的至亲都可以利用。
“蘅儿,听爹娘一句劝,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万万不可做出大逆不道来。我与你爹长日里在家念叨,说我们的闺女最是个讲道理,懂得仁义礼智信的女子。娘知道你这次是走岔了,但是只要悔过自新还来得及,快点回头吧孩子。”陈母一番泣血劝说,直哭的老泪纵横把持不住,眼见得昏倒在地。
“老婆子,咱闺女的为人你还不了解,她不是那等糊涂人!”陈家大爷怀中抱着老伴连声呼喊,其场面好不感人。
无奈白蘅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老两口为自己伤心落泪,却无法上前劝慰,恨不得拼死冲过去,就是舍了自己一条性命也不忍让老两口再因为自己被人利用。
“蘅儿,你冷静点,别中了别人的阴谋诡计。”李墨林抱住白蘅,细声劝阻。
“可他们是我的再生父母,若没有二老,恐你眼前的白蘅早已经化作一堆白骨,又何谈拯救大泽百姓的的宏图大业!”白蘅拼命挣扎,陈家人是她一生一世的软肋,无论如何她也无法逾越这道鸿沟。
那个每逢大事便格外冷静的白蘅突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几乎疯狂的平凡女子,只为她的至亲爹娘。
“哈哈哈,李墨林赶紧放手吧,让他们亲人相见,这才是你应该做的。”陈国丈笑的格外爽朗,事情的进展意料之外的好,这很合他的心意。
“国丈,时辰将至,再耽误下去恐延误了大事。”一旁的谋士俯身相告。
白蘅趁李墨林望向说话的两人之际,迅速的闪身冲向对方。
“你终于还是败在老夫的手下!”
然还未开心的说出下半句,一把锋利的匕首冒着寒气便放到了他的脖子上,凉意顺着毛孔瞬间传遍全身。
“白蘅,你别乱来,别忘了你爹娘可在我手里。”
“呵呵,陈国丈你恐怕是说错话了,我爹娘明明一个被困白府,另一个如今正安然的居住在临溪小筑中,怎么眼前的两位老人家就成了我爹娘?难道他们不应该是你的长兄与长嫂,是你昔日的恩人,若是没有他们,你又如何可以再次进京,有今日的荣华富贵。哼,不说报恩,你反倒利用两位老人家的善良来威胁于我,试问他日吓得阎罗殿下你有何脸面面对陈家的列祖列宗?!”一番义正言辞的教训把陈国丈说的哑口无言,支支吾吾的想要狡辩,却迫于项下的匕首,只能低头认罪。
“老婆子,我是不是听错了,老二他骗了我们?”
“你没有听错,是我们做错了,上了老二家的当,快点扶我起来,我要跟他拼了!”
陈氏大房素来行事端正,对二房的人品虽有所耳闻,但是如今人家做到皇上的岳父自然也就偏信了几分。谁知狗改不了,到底还是被他骗了,气得老两口相互扶持着就要起来与陈国丈拼命。
“爹娘亦是受害者,我自会前去与当今圣上说清楚,且容孩儿把正事办完再回来与二老详细解释明白。”白蘅安慰了陈家二老,随即转向陈国丈带来的三教九流集结起来的队伍。
“大家听明白了,陈国丈虽身为国丈却贪念不足,如今欲与刑部尚书刘兆骏相勾结篡权谋逆,行大不义之事。想各位皆是有妻儿老小之人,一将功成骨枯,朝廷若是反攻,尔等凭什么能耐与之抗衡。还不赶紧散去,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上天有好生之德,就饶了尔等宵小之辈。”“都别听这个黄毛丫头的蛊惑,快点冲将进去,助刘大人得了皇位,你们便可以加官进爵,荣华富贵享之不尽!”陈国丈做垂死挣扎,高声劝阻道。
一时间众人进退犹豫不决,你看我,我看你皆在观望之中。
李墨林轻轻扬手,一粒药丸进了陈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