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信儿,来了精神,无霜扶她坐了起来,她也是满脸笑意地问道:“你从哪儿听来的消息?”
汐月跑到柳如颜身边,眉飞色舞的讲起来:“就是落芳宫的一个小太监呀,都说他是闻公公的小徒弟呢,说是从闻公公那听来的这个天大的好消息,还说皇上龙心大悦,今晚要大摆宴席,款待功臣柳将军和六王爷呢!”
柳如颜稍显失落的哦了一声,任汐月再在一旁如何说着这仗打得多么精彩,都不再搭茬了。
想起那一日她站在梅树下同他说的那句话,她终是微微一笑后释然,罢了,帝王从不会只属于一个人,她又在期盼些什么呢。
第50章 柳贤妃
今晚的皇宫是热闹而喜庆的。
德盛同文国联手, 将前来进犯的光明国打的灰头土脸,自愿割地三分, 且以后年年为德盛上贡,光明国的王阴险狡诈, 为了保全自己,更是将陈营一家交了出来,玄亦心情大好,大摆宴席招待朝中重臣。
柳将军与六王爷玄微作为此次打仗的主力,自然赐座上等,朝中重臣也都是有眼力的,见这形势都免不了阿谀奉承, 跟着柳将军套套近乎。
最先抛出橄榄枝的还是沈侍郎, 即沈德妃的弟弟,当朝的户部侍郎,沈侍郎坐在柳将军身侧不远, 主动举起酒杯要敬柳将军:“柳将军又为我国立一大功,战功显赫,实在教我等敬佩, 如若我自小习武,也想如同柳将军一般英勇神武,守护我国疆土,只可惜……”
柳将军看了玄亦一眼, 见玄亦眸中含笑看向二人这边, 将军府向来清廉高洁, 只效忠于皇上,自然不会轻易接下这橄榄枝,柳将军也举起酒杯,喝的洒脱,口上却道:“沈侍郎哪里的话,都是德盛的子民,何人不想守护我国疆土,还得靠皇上信任,派我领兵,这才让我有机会报效朝廷。”
沈侍郎哪里会听不出柳将军的意思,自觉碰了一鼻子灰,尴尬笑笑让身旁的宫人再为自己添杯酒,心下琢磨着再拍拍皇帝的马屁,这边他才刚举起酒杯要开口,玄亦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柳将军过于谦虚了,将军府世代守护国土,朕自然最为信任将军府,又如何会不派你出兵,此次柳将军立了大功,朕要给将军一个大赏,但朕一时间没想到这个赏赐该赏些什么,柳将军若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向朕提!”
玄亦话中意思过于明显,丝毫不掩饰对将军府的赞赏,无疑柳将军必定是这“皇帝眼前的红人”了,众臣的心思百转千回,想起父亲交代给自己的话,沈侍郎跪下双手作揖道:“皇上,罪犯陈营意图谋反,臣觉得罪犯既已落网,那么方应早日处置,以免令生祸端。”
沈侍郎来赴宴前,沈父特意交代,陈家毕竟是陈太后的娘家,陈营是皇上的舅舅,到底有几分血亲关系在,皇上定是下不了狠心,那么想要彻底扳倒陈家,唯有在这种场合,逼着皇上做决定,朝中重臣早有看陈营不顺眼,大都会选择顺水推舟,只需要他来烧把火。
沈父虽为商贾出身,不懂朝中事,但到底有几分商人的精明,他的估计的确不差,沈侍郎一句话后,在座的重臣皆将目光抛向了玄亦,似是在等待玄亦的决定。
所谓守株待兔大概最为贴合玄亦此时的心情,他顾念血亲之情不假,但帝王该有的狠辣他一向是有的,他的骨子里是帝王的血,那么便理性大于感性一些,而经历了光明国一事,更是让他神识清明,他与他的舅舅之间,要么他要了他舅舅的命,要么他舅舅要了他的命。
他虽如此想,但若直接下了旨意,又过于便宜了沈家,玄亦左右衡量,脸上略有愠怒之色:“哦?爱卿这般意思是,朕要诸了陈家的九族?爱卿可别忘了,太后还是陈营的妹妹!”
沈侍郎被玄亦的眼神吓得忙跪下低头道:“臣不敢!太后对此毫不知情,自然无罪,但罪臣陈营之罪,还请皇上不要姑息!”
玄亦不语。
户部尚书刘尚书站了出来:“皇上,臣认为沈侍郎的话不无道理,事关重大,陈营理当处斩,太子亦当改立。”
玄亦一扬眉,道:“太子改立?太子是朕的儿子,尚年幼,成人之过,怎与孩童相关?”
刘尚书自知话没说到皇上心上,但于处置陈营一事,皇上的态度还算明朗,他马上道:“皇上所言极是,太子一事,是臣糊涂,但陈营的罪过,实在当斩,还请皇上下旨。”
玄亦的目光扫向在座其他大臣,见吏部尚书欲言又止的样子,他主动开口道:“高尚书觉得沈侍郎与刘尚书的意见如何?”
高尚书原本同陈营同一党派,陈营出事后他便一直很害怕,怕有些事查到他的头上,他曾同陈营做的那些勾当,陈营活着一日,对他便是威胁。
在他人背后捅刀子的事高尚书这辈子干的不少,自然不在乎这一件,他道:“臣认为刘尚书与沈侍郎所言有理,还望皇上早日定夺!”
玄亦眸中似有悲痛,最终道:“那便依众卿的意思去办吧,陈营谋反,斩,太子年幼,尚不懂事,无过,至于皇后,近日来身子不好,便先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