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摊开双手让明安给他戴上腰带玉佩等物品。今日是他的冠礼,行了冠礼之后他就是大人了。
作为郡守的小公子,苏青泽的冠礼原本是要隆重举办的,但苏敬恒和魏夫人还在孝期中,不能大摆宴席,只请了数名亲朋好友来参加儿子的冠礼。幸好苏青泽已出孝,这冠礼才能如期举办。
一切都有地不许地进行,苏青泽三跪九叩,加冠换服后向苏敬恒魏夫人两人致礼,两人把他扶起,魏夫人眼眶微红,满眼欣慰。
明安端了酒上来,苏青泽持酒答谢宾客,忽然门外传来一声通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钦差大人到——”
话音刚落,一队抬着沉重箱子的侍卫大步走进来。领头穿着大红官服的俊美青年笑眯眯地对苏敬恒夫妇拱了拱手:“苏大人,魏夫人。”又转头看向苏青泽:“苏公子。”
苏青泽看着他,眼中满是惊喜。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沈砚北。
沈砚北对他挑挑眉,从袖中掏出明黄的圣旨:“皇上有旨。”
苏青泽一愣,圣旨是皇帝下的,可赵御他前不久才给自己来信,祝贺自己加冠的礼物也早就送过来了……
忽然想到什么,苏青泽的心跳不由急促起来。
以苏敬恒为首的在场所有人全都跪下,沈砚北清了下嗓子,往前走上几步,缓缓展开圣旨:“天地畅和,阴阳调顺,万物之统也。兹有清河苏氏之子苏青泽,秉性纯善,活泼可爱,朕心甚喜之,故赐其皇后之尊,与朕同体,承宗庙,母天下……”
“朕昔日冷心冷面,不慕人间情爱,又唯恐孤独一生,曾许愿若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今天赐苏氏之子,朕必惜之爱之,绝不二心。望尔能与朕感同身受,同心同德……”
沈砚北的声音清朗,咬字清晰,抑扬顿挫,这一道立后的圣旨,愣是让他念出一番情书的味道来。
苏青泽呆呆地跪在那,只觉得心里又酸又甜。虽然早就知道会有嫁给赵御的那一天,可从未想过赵御会以圣旨的方式对自己展示真心。
四周静默无声,都被这别具一格的立后圣旨震住了。赵御自登基以来,手段铁血,常做前人之不敢做,众人对其的评价是性冷酷有伟略敢做为,未曾想这位也会有如此柔情的一面,居然在圣旨上吐露爱意!
沈砚北收拢圣旨,对苏青泽笑道:“接旨吧,皇后娘娘。”
这声皇后娘娘让众人回过神来,立马对苏青泽行礼:“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苏青泽忙起身接过圣旨,让众人免礼起身。
魏夫人双目含泪,心中悬挂多年的大石头终于落地。苏敬恒也长出一口气,心想总算下了旨,不必每日忍受他夫人在耳边唠叨。
挥挥手,沈砚北让身后的侍卫把箱子抬过来:“这是皇上命我送来的吉服和赏赐等物,请皇后娘娘验收。另礼部已定下大婚的日子,届时由镇国公前来迎亲,请皇后娘娘做好出嫁准备。”
苏青泽握紧手中的圣旨:“多谢沈大人。”
冠礼已成,苏家又出了这天大的喜事,众宾客纷纷恭贺苏青泽,苏敬恒笑呵呵地招呼男宾喝茶,魏夫人则请女眷去花厅小坐,不设宴,只备糕点招待客人。
婢女奉茶上来,沈砚北喝了口茶,长出一口气,意味不明地道:“你和皇上早日修成正果,我和长封也放心不少。你都不知道皇上每日怎么磋磨我!派我东跑西跑就是不让我回家!我家里媳妇孩子都在等着我呢!”
苏青泽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在顾长封生了双胞胎之后赵御曾来信给他说明心中不满,明明他们俩在一起的时间比沈砚北两人早这么多年,怎么沈砚北都儿女双全了,他却还是孤身一人,甚至都没和心爱之人有过亲密的举动。
想到这里,苏青泽忍不住翻开手中的圣旨。
认识赵御那一年他十四岁,如今他二十而冠。
六年了,可六年前他还是个胖得连路都走不远的小胖子,赵御是什么时候对他动了心思的?
番外
建元五年五月初八, 帝后大婚, 普天同庆。
是日阳光明媚,微风和煦,喜鹊鸣柳梢。
腰间系了红色绸带的侍卫从皇宫大门一直排列到祭天的圜丘, 另有御林军在街上戒严, 肃清道路以便帝后御驾通过。道路两旁无数百姓伸长了脖子想要一睹天颜, 可惜透过明黄的轻纱只能隐约看到两个穿着大红吉服腰杆挺得笔直的青年端坐在其中。
车舆由远而近, 围观的百姓纷纷跪下,所过之处,排山倒海的跪拜声响起:“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车上的皇后娘娘洁白的下颚微扬,目光平静地看着那跪了一地的黑压压的百姓, 一派端庄, 那矜贵自持的模样, 国母风范尽显。可过了闹市,脱离了众人的视线后, 皇后娘娘忽然身子一软, 像枯萎了的花儿般, 有气无力地耸拉着肩膀。
见状,坐他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