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歉哄着她,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可杜元春不干,她心里本就有气,又是个贯会说理,头脑清晰,不轻易服输的,心里不爽什么就说了出来。
“老太太。”杜春娘的脸一下唰白,噗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泪,看似忏悔,可嘴上却如此道:“孙媳知道老太太疼大爷,这爱屋及乌的就疼他疼的小人儿,可老太太啊,你莫忘了,我才是他的正妻啊,老太太,咱们青阳侯府向来是极有规矩的人家,难不成真要做那宠妾灭妻的事儿!”
“你!”老太太被她气的身子猛的一摇晃,眼看就要倒,身后的另外几个孙媳立马叽叽喳喳惊叫着扑上来,搀扶的有,抱住的有,顶住的有,立时便把老太太给保护的密不透风,七嘴八舌,那关心的话犹如蹦豆子似得蹦了出来,闹的老太太的头原本不晕的,这会儿也两眼冒金星,撑着喜儿的手喝道:“都闭嘴!”
老太太这方暂且无事了,志大爷的媳妇儿李氏便冷着脸看向地上跪着的杜元春道:“弟妹,你就不能少说几句。”
“就是,花大嫂子,没见过你这样的,长辈说一句你顶一句。”
“平常她不就是这般掐尖吗,谁也别想在嘴皮子上让她吃亏。”
“可不是。花大嫂子,你也别怨咱们这些做弟妹的揭你的短,今儿个就这事儿,我也要说一句,这人啊,吃亏是福。”
“……”
“已是够乱的了,你们别再往里头瞎掺和了。”李氏拿出长嫂的威严扫了她们一眼,伸手一点杜元春的肩头,递了梯子给她,“还不快给老太太赔罪。”
“老太太,孙媳不过是和您讲理罢了,若是老太太不听,那孙媳不说就是。”
“弟妹你……”李氏只觉自己白做了好人,瞬间便气笑了,冷下脸道:“往常你在咱们妯娌间掐尖耍嘴皮子也便罢了,我们这些人说不过你,只怨我们自己口拙,可我没想到,你在老太太跟前也是如此,这孝心二字,弟妹在娘家时恐怕泰国公夫人没教你吧。”
“志大嫂子你莫不是忘了,花大嫂子可不是长在人家泰国公夫人身边的。”这是勇毅侯府嫡次子德三爷的妻子唐氏讽刺她庶出的身份呢。
“照例说,花大嫂子是在泰国公府老太太的身边长大的,这教养是没得挑的呀。”
“谁知道呢。”
杜元春心知这是她们趁机落井下石呢,冷笑一声便道:“若没有今日一遭,我还不知,弟妹们对我的积怨如此之深呢,若早知我的快人快语惹得你们不快,我便把自己当成个哑巴算了,在你们面前,我一句话不说,任由你们奚落。不如这样,今日当着老太太的面,弟妹们不妨一次性都发泄出来,往后咱们还是相亲相爱的好妯娌,你们看如何?”
“都闭嘴!”老太太瞪了围在她身边的几个孙媳一眼,“一个比一个难缠。可见是我对你们太好了,到如今你们一个个的都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这里也不需你们服侍了,你们也不用来我这里请安了,都走,我眼不见心不烦。喜儿。”
“在,老太太。”喜儿连忙过来搀扶。
老太太转身又去看了看床上的娇娘,也把她数落了一顿,“你靠在这儿不声不响的,也不是个乖巧省心的。罢了,你们好生伺候着吧,那参茸保胎丸按时给她吃,孩子安然无恙的生下来咱们皆大欢喜,若是有个万一,你们谁也别想跑。”她把候在一旁的落霞、黄鹂、朱妈妈,和吊着胳膊的姜妈妈都扫了一眼,真正较真起来,余威犹存,谁也不敢违逆腓钒抡檀。
屋里的孙媳妇们个个屏息敛神,一时落针可闻。
“老太太,咱回吧,玉姨奶奶需静养,您瞧她,这会儿竟是吓的瑟缩起来了,可怜见的,小脸都白了。”这种时候,也只伺候了老太太多年的喜儿还敢说话。
“走。”老太太看也不看那地上跪着的一个,旁边垂头站着的一溜,径自离去,那背影略为臃肿,步履依旧从容,可春娘知道,今儿个这事儿不算完。
她暗暗后悔不该意气用事,老太太的脾性她也摸的七七八八了,但凡她说话教训人,你只听着,时不时迎合哄着,她就高兴,她一高兴就重重拿起轻轻放下,若说老太太这人,在对待小辈儿上,那真是宽容的不能再宽容了,但凡不是损毁两府名誉的事儿,她都不较真不伸手去管。
现在可好,她把心里话说出来一时痛快了,却惹恼了她。
果不其然,回去之后,老太太就躺在床上称起了病,连午膳都让屋里的丫头退了出来,一筷子也未动,午休之后,太阳西斜,青阳侯和勇毅侯都下衙回府,第一件事儿就是提着衣摆匆匆往春晖堂赶来。
兄弟俩在回廊上撞了个正面,勇毅侯张口便道:“大哥,母亲得了什么病,我从衙署出来就被府里的小厮告之母亲卧床不起了。”
青阳侯比他更糊涂,两手一摊,蹙眉道:“我也不知。”
一边走着,青阳侯一边压低声音道:“母亲病的可真不是时候,圣上年事已高,却迟迟不立太子,昨儿个又从内宫里传出圣上隐病的消息,我思忖着,莫不是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