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岸伸腿踹她:“你说什么呢,瞎说!”
同事笑嘻嘻的闪开,打趣道:“我看你想歪了吧,我是说万一举手表决,他们一定想着去按摩,那我们不得灰溜溜的滚回来了嘛,我可不干!”
两人笑闹一阵,天色渐黑,经理早已预订了中餐厅的包房,外商姗姗来迟,经理迎上前与他握手。
外商并不是头一次来广州,他对粤菜也有些研究,当场用蹩脚的中文报出几道菜名,经理合掌笑道:“我倒像班门弄斧了!”
片刻便接连端上了十几盘菜,姚岸盯着耗油鲜菇,也不去动转盘,只等自己中意的菜色送上门来。
热腾腾的菜陆陆续续上桌,眼花缭乱一片,姚岸埋头苦吃,直到敬酒时才撂下筷子,随众人一道举杯起立。她酒量略浅,小酌不碍事,多饮几口便立刻双颊泛红。
十人座的酒桌上,果然如同事所说,只有她们两个女的,外商入乡随俗,也懂得活跃酒桌上的气氛,不断劝酒,众人也在旁起哄,姚岸渐渐招架不住,连抿了十几口,头已隐隐犯晕。
那头沈纶坐在车中,司机掌着方向盘也不发动,沈纶瞥他一眼,难得打趣:“怎么了,酒店的车子不会开?”
司机笑了笑,迟疑道:“沈老板,我总觉得有点儿奇怪。”他转过身,说道,“下午的时候我经过品汁的展台,看到姚小姐在打电话。”
沈纶挑挑眉,司机继续说道:“我多看了两眼,她当时说话的口型,好像是‘甲基苯丙胺’,但我不能保证是猜对还是猜错。”
沈纶眸色一沉:“她电话打了多久?”
司机回忆片刻:“有点儿长,看起来像是在哭。”
沈纶勾了勾唇,低声道:“我知道了。”
司机不解,奇怪的看了沈纶一眼,这才发动车子,朝酒店驶去。
五光十色的夜景被急转的车轮碾在车底,模模糊糊的看不清布满霓虹灯的高楼大厦。
沈纶到达酒店时已经九点,金碧辉煌的电梯里空无一人,楼层突然停在三楼,电梯门缓缓打开,姚岸昏昏沉沉的靠在同事的肩头,同事还在朝另一边喊:“你们先去,我送小姚上楼再说!”转头见到沈纶,她一只脚已跨进了电梯,扶着姚岸朝沈纶颔首:“沈总,吃过了啊?”
沈纶敷衍点头,看向姚岸,同事笑了笑:“我们刚才吃饭呢,小姚酒量不行,才两杯白的就醉成这样了!”说着,她自己也晃了两下,面色绯红,酒气熏人,手上不自觉的一松,姚岸缓缓滑下。
沈纶眼疾手快,立刻将姚岸抚稳,同事也一道伸手,脚下却又晃了一步,打了一个嗝,讪笑道:“真被他们灌多了,我来我来!”
姚岸迷迷糊糊的蹭了蹭沈纶的肩头,西装肩膀硌得她眼睛疼,她呢喃了一句:“小夏!”声音娇憨软糯,全然不似平日。
电梯“叮”的一声已经到达楼层,沈纶搂住姚岸,朝同事说:“我来吧!”他往外头迈了一步,才发现这是套房楼层,只好又往电梯里退去。
同事奇怪的“咦”了一声,才一拍脑袋:“哎呀忘了摁电梯了!”
往下一楼,同事率先挤出电梯门,往房间跑去,摸着房卡好不容易开了门,她的酒气又上来几分,手机响起,外贸部的同事已在电话那头催促,同事将房门踹到最大,撂下姚岸和沈纶,打了个招呼匆匆忙忙就跑了。
姚岸烂醉如泥,不省人事,沈纶将她抱到床上,姚岸顺势翻了一个身,脸颊贴着枕头,小嘴微微张颌,几缕碎发贴颊,难得露出几分憨态。
沈纶不由自主的笑了笑,替她脱去凉鞋。双脚不知蹭到了哪处,大脚趾上沾了一些灰,姚岸蜷了蜷脚趾,灰迹仍沾在上头。
沈纶盯了半响,收回了手,终究没有替她擦去。他立到床头凝视姚岸,昏黄的灯光下,那张小脸似是抹了淡淡的胭脂,双唇微翕,诱人采撷。
沈纶弯下腰,仿佛已能触到姚岸的鼻息,他将姚岸脸颊上的碎发捋到耳后,拇指情不自禁的抚了抚她的脸,触感软滑,他有一丝走神,片刻后他的手离开姚岸的脸颊,探向她的裤袋,见空空荡荡,又将手探向她身边的小包,手机就在里头。
通话记录已被姚岸删除,收件箱和发件箱里的信息也已被清除一空,沈纶一边走去洗手间,一边拨打客服电话,不一会儿他便拧了一块毛巾出来,替姚岸擦了擦脚趾,他才坐到电脑桌前,登陆网上营业厅,输入刚刚获取的服务密码。
沈纶将手机调成静音,最后又输入了当月语音详单的密码,将详单截图发送至自己的邮箱,想了想,又顺便截取了另外几个月的语音和短信详单,一并发送至自己的邮箱。
床上的姚岸又翻了一个身,嘴里不知嘀咕了一句什么,沈纶转头页浏览记录,又将手机收件箱清空,重新将静音调成铃声,刚想把手机塞回小包,电话便突然响起。
沈纶下意识的摁断,屏幕上的“蒋拿”二字暗了下去。
冷气的风口嚯嚯不停,姚岸的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沈纶替她盖上被子,抚了抚她的长发,低低道:“刚才在嘀咕什么?想不想喝水?”
姚岸竟“嗯”了一声,蹙起眉头呢喃:“水……”
沈纶笑了笑,旋开床头柜上的矿泉水,将姚岸抱扶起来,喂去她的嘴边。
姚岸乖乖的抿了一口,唇色愈发粉嫩,只是眉头仍紧皱着,想必有些醉酒的难受。沈纶探指抹去她唇上的水渍,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