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不是刚巧来冀州,听闻子韧身故,所以来看看而已,你一个小娘子,心思何其多。”
引得楚昭一声冷笑,“非是我的心思,而是居心不良的人太多了。我们家与楚大人是什么关系,我心里有数,你来得太巧,叫人不得不多想。”
如此直白,叫楚茂亦是冷笑一声,“你莫不是怕我来夺你的权?”
“就凭你还没那本事。”楚昭狂妄自傲之极,也显出了对楚茂的轻蔑。楚茂被噎得死死的,“你一个小娘子,竟然也敢揽权,你就不怕群起而攻之,叫你一家满门尽丧。”
“与你何干。我敬唤你一声楚大人,未必是怕你,只是念你年岁已高,给你留几分薄面,你要是想跟刚刚被我扔出去的楚家人一样不要脸,我就成全你。”以前在京城要受楚茂的气,如今到了她的地盘,楚茂竟然还敢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本就心里不爽的楚昭自是不会给他留脸。
“你也太狂妄了。眼下你家已无一男丁,我原念你祖父的情义,想为你撑腰,你竟如此不领情。”楚茂黑着一张反扣了楚昭一顶帽子。
楚昭道:“所谓为我撑腰,你有什么能为我的撑腰的,我在冀州的部曲五万,不论雍州,衮州的兵马,单单就是这五万兵马,我有什么需要你为我撑腰的?”
楚茂冷笑道:“你调得动这五万兵马吗?”
“我调不动,难道你就调得动?滑天下之大稽。”楚昭讥讽地说来,楚茂总算明白了楚昭是个比楚毅之更不好啃的硬骨头。
“楚昭,你一个小娘子,理当本本份份,寻个好人家,为何非要掺和进男人的事里。”眼看硬的不行,楚茂竟然转了话锋,可惜啊,楚昭从来是既不吃硬,也不吃软,尤其像楚茂这样明摆着居心不良的人。
“不好意思,我还真闹不太懂,什么叫男人的事,什么又叫女人的事?我只知道,我要是想自己太太平平的,手里有的人更多更好,至于你嘛,你我两家既已分宗,我家的事怎么样都轮不到你管,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不送。”楚昭下逐客令。
接二连三在楚毅之跟楚昭这两个小辈身上碰了钉子,楚茂的脸色难看是不用说了。
“楚昭,我再说一遍,你要是乖乖地交给冀州的军政大权,我保你将来荣华富贵享受不尽,反之,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楚茂竟然冲楚昭撂狠话,楚昭可乐了。
“楚茂,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敢在我的面前放话。你是不是忘了,这里不是京城,不是你势力盘根错节的京城,这是冀州,是我楚昭的地方,在冀州里,只有我向人放话的份,敢跟我放话的人,都死了。”楚昭阴冷地陈述这一事实,楚茂不以为然地道:“你还敢对我动手不成?”
“我有什么不敢呢。来人,将他拿下,送到韦先生那里去,告诉他,我怀疑此人知我阿兄被人暗杀的内幕,让韦先生帮我好好地查查清楚。”敢不敢的,说了有什么用,做了才是见真章啊!
楚茂,楚茂被人架着的时候都反应不过来,“你,你,你竟敢捉我。”
“为什么不敢呢。我想,楚大人来冀州一定是悄悄来的吧,所以呢,我把你关押起来了,谁又能帮你问人呢?”楚昭与楚茂说完,楚茂脸上的表情五颜六色的,让只是猜猜的楚昭心中笃定了,楚茂,一定是知道楚毅之被人暗杀的事,所以,楚茂到冀州一定也是被人当了枪使,她放不放楚茂,结果其实都是一样。
想到这里,楚昭对于衮州大乱,雍州被夺,也就不那么在意了。眼下,再没有比让楚毅之和媚娘平安下葬更大的事。
“娘子,娘子,楚茂刚被我们押下去,竟然有人朝他放暗箭。”楚昭还没松口气,竟然有人来报,楚昭立刻问道:“人呢,有没有事?”
“没有没有,我们早防着暗箭了,只是看来府里还没有肃查清楚,我们去追杀手,竟然叫人跑了。”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楚昭的脸黑到了极致,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杀,那人是拿她楚家如无人之境啊!
“查,一定要查,派多三倍的人马守住府里上下。”楚昭吩咐,部曲应下,立刻去办。
楚昭板起了一张脸,楚太夫人不知又从哪里听来了消息赶过来,“楚茂,楚茂来了?”
此时此刻,楚昭反问道:“祖母如何知道楚茂来了?”
自从楚毅之死后,楚太夫人是一夜白发,楚家,楚家只剩满门妇孺,楚太夫人不是没有大骂过,也朝着钟氏和楚昭出气,说的无非是昔日在京城时扣到楚昭头上那所谓命硬的话头。
钟氏就剩了楚昭一女,岂容楚太夫人再往她身上泼脏水。
“昔日京城里的传言,究竟是怎么回事,别人不清楚,难道你不会清楚吗?楚家会有今日,都是你作的孽,你的儿子,孙子,他们都是因为你口没遮拦,一再为恶而死的。”钟氏跟楚太夫人的段数,差了十万八千里,钟氏要镇住楚太夫人,太容易了。
“你到现在还不满意,是当真想让楚家灭门吗?”
“如今的楚家还不算是灭门吗?我儿生了三个儿子啊,大郎呢,大郎只有一个女儿,当初我就跟你说过,让你叫大郎纳妾,否则何至于连个孩子都没有留下。”楚太夫人又翻出了昔日说过的话,引得钟氏连连冷笑。
“你就那么喜欢庶子?所以,你只有一个嫡孙,两个庶孙。”要提翻旧账,钟氏就没怕过楚太夫人,就楚太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