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去,两边走出来的人,待遇完全不一样,以韦佗为首的人们被鸡蛋菜叶弄了一身,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滚出我们冀州去!”砸完鸡蛋菜叶之际,百姓们叫喊。
“对,滚出冀州,不对,是滚出我们大昭,滚出大昭去!”
有人补充了一句,是哦,楚昭已建大昭朝,如今该称大昭才是。
“对,滚,滚出我们大昭,滚出去!”
韦佗等人都要气疯了,他们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待遇,竟然被这一群他们看不起的贱民给砸了一身的鸡蛋菜叶,可恶,可恶之极。
“把这些贱民给我们轰出去,轰出去!”韦佗指着百姓们面露狰狞。
“贱民骂谁?”一个声音传来。
“贱民,他们都是贱民,都是!”韦佗根本没有在意是谁问的话,顺口就那么答了,但是已经有人叫唤道:“陛下!”
一声一声叠起唤着陛下,陛下!韦佗一个转身,只见楚昭一身墨衣自楼上走了下来,目如寒冰地看着他。
“韦先生,朕敬你是名门之士,原对你多有企盼,没想到韦先生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贱民,何人为贱?难不成韦家生来就是高高在上?韦家的今时今日,都是天所赐?那么昔日韦氏自寒门而起,与前朝共建大好河山,因而令韦家崛起,你韦氏的祖宗,也是这么视百姓为贱的?”楚昭言之不善地问,并不需要韦佗的回答。
“你身上穿的绫罗绸缎,脚下踩的靴子,肚里吃的米饭菜肉,哪一样不是这些百姓一针一线做出来,一滴汗一滴水浇灌而得的。你既觉得他们贱,吃着他们做的,种的东西的你,又是怎么样?”
“陛下!”姜参唤了一声,不过是提醒楚昭给韦佗留点脸。
楚昭敛了寒霜,转向下面同样叫她惊得反应不过来的百姓,“诸位,远来皆是客,他们都是朕请到冀州的客人,我们冀州的待客这道可不是这样的,否则你们与他们又有何异。”
“朕既许了他们畅所欲言,待他们如你们亦是一样,但若指出朕之不是,对而改之,无则加勉,只有这样,将来朕才能带领百姓们过上更安乐稳定的日子。”楚昭张开双臂,“朕希望大昭无不可说之言,无论是谁,过当指出,功而赞之。畅所欲言,并不是只是一句空话。”
“百姓无礼,对诸位先生有所误解,朕代他们向诸位赔罪了。”说完百姓之后,楚昭回头跟韦佗等人赔罪,韦佗被楚昭骂得无可反驳,站在他身后的人们呐,先是被百姓砸了一通,又被楚昭这样突然的出现吓了一通,再叫楚昭这样客客气气地赔罪,已经有人避开了。
“早便听说陛下颇得民心,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原本反对楚昭的人呐,十数日的争论下来啊,已经有人动了心,再加上亲眼见到楚昭是如何得民心的。
楚昭道:“百姓都是老实人,谁待他们好,待他们不好,他们心里都有数。”
“诸君远道而来,是为楚昭,楚昭铭感五内,为帝王是顺民心,亦应时势。诸位数日争论,朕在上面从头听到现在,诸君言之,朕亦有一言。朕虽一介女流,可朕今日拥有的一切都不是偶然,你们不服朕称帝,除了朕之女子的身份,又有何可言?”
“朕八岁随兄长出京,彼时冀州是灾民之地,朝中无人愿往,亦无人愿救百姓于难。那时楚家,兄长倾楚家之财,买粮食,收药材,朕记得那个时候除了阿娘的嫁妆,楚家穷得只剩几十两的银子,眼看两千的部曲都要养不起了,朕兴盐田以盐贩运兖州,豫州,这才撑过了难关。”
“之后冀州以盐利而兴,得先朝皇帝之许,征部曲以备海盗。冀州之内,世家见楚家垄断盐利,与海盗勾结意趁阿兄不在渤海之际杀朕全家。那一年,朕十二岁,朕全歼了海盗,想必诸位都曾听过,那时相信没有几个吧。”
“陛下当初杀海盗之时,我们都曾见过,若不是陛下早有先见之明,我们早就死在海盗手里了。”下面已经有经过那些事的百姓高兴地为楚昭作证。
“还有后来全歼海盗呢,也是刺使大人不在的时候,陛下领部曲杀得海盗片甲不留。从那以后,为乱我们冀州的海盗都叫陛下杀光了,冀州再无海盗。”
一连串的附和,冀州的世居之民,很是与荣有焉。
楚昭道:“诸位记朕之功,亦不忘朕的兄长,朕很高兴。很多人会说,没有朕的兄长就没有朕的今日,说得一点都没有错。但在兄长被暗杀之后,朕所得的一切都是朕拼过来的。如果兄长在,这个帝位非兄长无疑,但是,朕与兄长亲手打下的江山,朕绝不可能拱手让给任何人。能从朕手里抢得江山的人,成王败寇,朕无话可说。但是,只凭诸君一张嘴皮子就想让朕当不成这个皇帝,诸位若有这样的本事,今天称为陛下的就是诸位,而不是朕了。”
“古书从无女子不可为帝之说,朕想,古往今来还没有哪个皇帝能容你们这样指着鼻子骂的吧,朕虽为一介女流,却做到了男人做不到的事,难道朕还没有资格当这皇帝吗?”楚昭一眼看了过去,直叫一干人心惊不矣。
一直都觉得哪里不对劲的人们,听到楚昭的话总算是明白了,敢情楚昭不仅是借他们扬名,更借他们显示她的气度。
脸疼吗?疼得厉害,再疼那也得认了。
“诸位近半旬的争论,朕已经命人抄录且印刷成书,取之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