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是被耀眼的阳光照醒的,我这才发现自己原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眼前的残羹冷炙提醒着我昨天发生的一切。
我深呼吸一口气,看了一眼墙上的表。才早上五点钟,姜妈想必还没有起,我默默地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一盘子一盘子的扔掉,心里那点对于某些事情的期待终于化成灰,再也不敢奢望。
这才是生活不是麽
这才是沈铎不是麽
这才是我面对的,爱着的人,不是么
我不敢说他为了我没有丝毫的改变,可他仍旧是沈铎,是北京城里上流人士皆知的公子,他有显赫的家世,有傲人的容貌。
爱是什么呢
爱就是在你累的时候会让你笑起来的东西。
爱就是我对沈铎说他的一件衬衫很好看,他就会整天穿着它。
爱就是我们明明彼此了解,却仍旧不离不弃。
爱就是
爱就是尽管我们之间现在这个样子,我却仍旧怨恨不起来。
收拾好了东西,我到楼上洗了个澡,实在倦极,那些事情都不愿再想。躺在床上,只愿一觉不起,从此以后安好无忧。
我是被很嘈杂的声音吵醒的,好像很多人在屋里走动,偶尔还附有某人的怒吼。我头痛欲裂,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噪音,想发出声音,却觉得嗓子疼的不得了。睁开眼睛看到床头柜上有一杯水,我一挥手就把它摔到地上。
好了终于安静下来了。
沈铎走过了,眼睛都红了,可怜兮兮的:你可算是醒了。
我皱着眉头看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他抚着我的额头:你发高烧,吓死我了。
我看着他身后一个家庭医生模样的男人,还有几个在屋里的护士,想到刚才屋里嘈杂声音,像是这位少爷又跟别人发脾气了。当下只觉得伤心难过,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
他见我哭,连忙伸手就过来给我擦,语无伦次:怎么了很难受吗现在就打针好不好
我点点头,再不想说一句话。
因为发烧,血管都不好找,年轻的小护士在我的手上拍了好几下都没有找到合适的血管。
你轻点
小护士怯怯的说道:病人发烧,血管不好找。不这样,本打不了。
沈铎皱着眉头:你要是打不了,就换别人来。
吧小护士咬着唇,十分委屈的样子,明显就是沈铎在欺负人。
他的手一直紧紧握住我的手,我摇了摇他的手,示意没关系。
见沈铎没有再发脾气,小护士松了口气的样子,感激的看着我。我笑了笑,说不出话来。
针扎进来的那一刻还是有点疼,我嘶了一声,沈铎紧张的握紧我的手:很疼麽
我摇摇头。
医生和护士被姜妈请到楼下,屋里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不爱说话。索闭上眼睛。
我他的声音泄露了他此刻的不安我不知道昨天
别说了。
我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完全哑了,声音都不似往常,竟是沙哑难听。
你不知道的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也有很多。可这些都不重要沈铎,别闹了。
说过之后,我看着他,他的眼底渐渐的积蓄出水汽,朦胧的看不清楚。
好他的眼泪伴随着这句话,重重的敲击在我心上。
之前的事情,你权当我没有提过。我虚弱的说着:只当是我错了,我们再别闹了。
他亲吻着我的手:是我错了若你真的部愿意住在这里柳佳,你开心就好。
我把脸侧过去,眼泪落在枕头上,看不清楚。
姜妈敲门进来,说道:公子,医生说要跟你商量一下柳小姐的用药。
恩,告诉他,我一会儿就下去。说罢回头来看着我我下去了。
我点点头。
姜妈看沈铎走,这才进来。红着眼圈埋怨我:你说说你,怎么就这么不知道照顾自己也怪我,早应该叫你回屋去睡的。
我笑了笑:不碍事的姜妈。我还年轻呢,这点小病无所谓的啦。
你呀她坐在我床边,给我拢了拢头发你都不知道,公子回来的时候,见你那个样子躺在床上,滚烫的额头,可把他给吓坏了,我伺候他这么久,可没见过他那般失态。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是感谢,还是感动
无论哪一个,对于相爱的人来说,都是过于生分。
你也不要怪公子我看他对你真的一片真心。难得啊姜妈看着我佳佳,你要懂得惜福。莫要被旁人的事,夺了你的福分去。知道吗
我点点头: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