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脯,把沈梅君往府里迎。
国公府布局与恩平侯府大同小异,只不过占地阔些房舍多些,沈梅君也没看,静静跟着曾凡走。
宽敞明亮的三间上房,两侧两间耳房,院子很大,有靶位刀枪架弓箭,想来曾凡不当值时经常在家习武。
房内陈设阔达大气,卧房暖坑书房直通直进没有阻隔,沈梅君看了一眼,压下心中感动的情绪,拿了钱袋递过去,道:“多谢曾公子,碎银子我留下给青意了,这二百两银子万不敢收,还给曾公子。”
“这么久你还收着还没用?”曾凡惊奇不已,问道:“你那好姐妹不需用到?”
“这么多银子她不敢用。”沈梅君道,想起骆展鹏摆画摊不是长久之计,便把骆青意姐弟的事讲了,身世也没隐瞒,请教曾凡,骆展鹏如果参加科考,策论文章没问题的话,能有几分被录用的机会。
曾凡皱眉问道:“你在帮的人是骆谦的儿女?”
“嗯,她们很可怜。”沈梅君道。
曾凡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你自己一身麻烦了,别再想着帮人家。”
沈梅君沉默,曾凡无奈摇头,道:“带我去见他,我看看是个什么人,若是一个书呆子,你就是想帮,我也不给你帮。”
“展鹏不是书呆子。”沈梅君悄声分辩,书呆子就不会拉下架子去摆画摊。
骆展鹏看到沈梅君,瞬间神采飞扬,三步并作两步绕过画摊朝她冲过来,“梅君姐姐,你怎么那么多天没来看我?”
那些为难说了只怕他年糼也不能理解,沈梅君不说,只笑道:“事儿多不得闲,你这几日还好吧?你娘怎么样?”
“娘现在药不断,身体好多了,我还行,就是想你。”骆展鹏眼睛亮晶晶的,朦胧里有什么说什么,也不觉得不妥。
沈梅君只当是姐姐弟弟之间的想念,摸了摸他的头,莞尔一笑,道:“姐姐也想你。”
“梅君姐姐,我昨晚又画了一张你的画像,我拿给你看。”骆展鹏高兴地拉了沈梅君到摊子里面,从纸箱里拿出一个画卷打开给她看。
“画的真好。”沈梅君赞叹不已。
一人直接无视自己,一人把自己都忘了,曾凡看着两个凑在一起看画的黑脑袋摇头,一面又慨叹不已。
骆谦儿子原来就是那日钱袋子的主人,想不到那一日见面的几个人,后来竟都凑到一起,就差那个贼了,曾凡心中暗叫缘份。
沈梅君和骆展鹏说了会儿话,方记起曾凡,忙给骆展鹏作介绍。
曾凡开门见山道:“你若是想活命,就别下场考试。”
骆展鹏咬牙,看了看他,又看沈梅君。
“曾公子是真的对我们好。”事到如今,沈梅君也只能狠心打碎骆展鹏的科举梦,“你爹还是获罪之身,主考的要得一个顾相那样的人不易,怕是不会让你得中的。”
“只是不得中也罢了,告发你爹的杜顺,如今已连升sān_jí,成了吏部尚书了,他能看着你平步青云然后再来找他报仇吗?”曾凡不客气地道。
沈梅君先前只想到皇帝那一层,给曾凡提醒,吓了一跳,骆家儿女落魄无能也罢,有少许出息,杜顺定要想法斩草除根的。
“我不能参加科考?”骆展鹏喃喃问,呆呆痴痴茫然失措。
十二岁的少年,每日想的就是发愤读书求取功名,然后让母亲和姐姐过上好日子,后来听姐姐说了沈梅君很多事,朦朦胧胧中又多了一个想法,让沈梅君也过上好日子。
如今曾凡却告诉他,他以前所有的努力都是在做无用功,霎那间只觉天崩地裂。
沈梅君见他失魂落魄,心中不忍,拉过他的手轻轻摩挲安慰。
她没有兄弟姐妹,心里把骆展鹏当亲弟弟,只是,骆展鹏虽小了她三岁,个头却比她还高,外人看着便是郎情妾意,说不出的暖昧,曾凡看不下去了,回身径自上马车走了。
“不参加科举,咱们还能做别的,你画画那么好,咱们卖画也可以。”沈梅君安慰道。
“一幅画才卖得几十文,好时也不过一天卖一幅两幅,坏时好几天卖不了一幅。”骆展鹏涩涩地看沈梅君,“只能帮衬贴补家里,要靠这个过日子哪能够?”
“咱们可以想办法,或者做买卖。”沈梅君讲傅望舒做生意的事,傅老太爷起家前也是白丁,傅望舒接手傅氏商号时,傅氏也只得眼前一半荣光。
同样的货物,傅氏商号总能卖得比别家好,因为傅氏懂得在包装、知名度、心理满足度等想办法,他们可以向傅望舒学习,只要努力,肯定能过上好日子。
“梅君姐姐,你懂的真多。”骆展鹏眼里愁绪渐淡,倾慕之色更浓。
“等你再大些,比我懂的还要多。”沈梅君笑道:“我也会画画,咱俩的画风很接近,都是笔触细腻旖旎緾绵的画风,咱们可以合用一个名号,我得空也画画,画了和你的搁一起卖,你没意见吧?”
“没意见。”骆展鹏开心起来,兴奋地问沈梅君要用什么名号。
“慢慢想罢。”沈梅君笑了。
两人说了许久的话,骆展鹏开心了许多,听沈梅君说要去买东西,急急忙忙把画收起来装纸箱,要陪沈梅君一起去买东西。
有人陪着再好不过,沈梅君也没推辞。
两人走了许多路,尽量少花钱多办事,天快黑时才把东西买齐。
骆展鹏送沈梅君回傅府,经过东大街的翰墨斋时,沈梅君想起自己要作画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