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不知道在敖家生活这么多年,老太太和沈斯年到底隐瞒了她多少事!
“趁他们出去吃饭的时候,在手术台上磨断了绳索,翻天窗爬出来的。之后藏在渔船里偷渡来了英国,得少女时代的伊丽莎白帮忙,找到了盎格鲁。成年后进入特种精英部队受训,之后前往美国。”他唇边噙着一抹冷笑的弧度,把敖雪莲慢慢推离开,望一眼泪水涟涟的她,再直勾勾看着站在门口的如雪:“在美国出行任务时,我遭人陷害,不断逃亡。起初我以为是莫伊所为,但后来得知敖宸在处长面前诋毁过我,提交了我背叛组织的证据,并且莫伊亲口承认,他是被敖宸指使的,敖宸的目的就是为了除掉我这个竞争对手,顺利升职。最后,敖宸果然风风光光升职,莫伊则停留原位。”
“乃乃当年为什么要将你送到孤儿院?”如雪抱着睡过去的儿子从门外走进来,眉心的忧愁已是浓的化不开。刚才她把廷轩的话都听进去了,一颗心不断随着他的讲述跌荡起伏,由困惑到恍然再
到痛彻心扉。如果廷轩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那当年敖家真的对他不公平。
廷轩虽是外孙,却也是现任婆婆的亲儿子,敖家的一份子,沈斯年怎么能这么狠心将他当做器官移植的工具?而老太太明明知道,却又为何将年幼的他送往孤儿院,而不是让他回到生父身边?难道是怕盎格鲁先生报复么?
如果真将年幼的廷轩抛弃了,与盎格鲁先生的仇恨岂不是要加深一层?
“因为我根本不是盎格鲁的儿子。”廷轩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瓣噙着骄傲的薄唇,不以为然一笑,慢腾腾道出这个事实。
“不可能!”双眼红肿的敖雪莲被这个消息吓到了,被吓的目瞪口呆,瞠目结舌:“如果你不是盎格鲁的儿子,那我怎么可能生出蓝眼珠的你来!当年在嫁给沈斯年前,我喝醉过一次,与盎格鲁……”
“如果真是你与盎格鲁酒后乱性,那我也是你的儿子,身上流了一半敖家的血统!那在沈斯年严重伤害我的情况下,老太太要维护的人该是我,而不该是沈斯年这个外人!当年沈斯年完全把我当器官移植配体,一旦他自己身上出现什么毛病,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差点要了我的命!老太太知而不管,是不是因为有什么把柄落在沈斯年手上呢?为了钱?”廷轩冷嗤,浑厚、带着张力的嗓音嘹亮而森冷,“既然他们把敖家看的这么重,我就毁了这个龌龊的地方!这里让我感到恶心!”
“廷轩,你绝对是我的儿子。”敖雪莲又哭起来,嗓音已经沙哑了,慌慌张张抓紧儿子的手:“如果我不是你妈,你怎么会跟我那么亲呢。小时候你谁都不要,只要我!”
廷轩蹙紧眉峰,对母亲的这番话感到很无奈,也很无语,他没有答她,扭头向静默的如雪:“如雪,你支持我这么做吗?”
“你会听我的吗?”如雪望着他。如果没有这段恩怨,四年前她与廷轩又怎么会相识。又怎么会在基隆港的医院恰好碰到廷轩,让他带她走?
有很多时机,他都是算的分秒不差的。可,这四年他也是真的爱她,爱啸啸。她感觉得到。只是上次敖宸的兽行,彻底激起了他深埋在心中的仇恨,让他忆起多年前他在这个家里的噩梦,反击之心一发不可收拾。而她在他消失的这段日子背叛了他,他多少该是知道的。
“我希望我们夫妻同心协力。”他勾唇轻轻一笑,揽过她的肩拥她入怀,用指腹刮了刮儿子娇嫩的脸蛋,“啸啸不该回到敖家,否则日后的他,也会是一个不正常的人。”
“廷轩,你回来了。”老太太被看护从房里推出来,对他的出现没有表现太大的反应,出声示意看护和照顾她的佣人都退下去,道:“当年斯年是做的太过分了,但请看在敖家抚养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不要做的太绝。”
“做绝?”老太太开门见山的一番话,让廷轩带笑的双眸骤然变冷,鼻子里发出不可思议的冷哼,“比起你们当年对我所做的一切,我这算绝吗?我只不过接手管理敖家银行,给它换一个名字,把大生地产压下去,让姓敖的东山再起,又没有要你们的命!”
“廷轩,她是你乃乃,你妈的家人。当年你乃乃不是给了你百分十的银行股、百分之五十五的地产股弥补你吗?你手上的地产比敖宸还多!乃乃其实是爱你的……”敖雪莲嘶哑着嗓子又哭又叫,站在儿子和母亲中间,一瞬间似老去了好几十岁。她既心疼儿子,又气母亲当年的所作所为,可一旦想到敖家以后要支离破碎,她就不忍。好端端的一个家,怎的就成这样了呢!
“沈廷轩,你没死啊?”从外面匆匆赶回来的敖宸,短发上挂满雪花,刀削斧凿的俊脸y沉冷漠,锐眸扫一眼厅内的众人,盯着廷轩浮起一抹讥讽的冷笑:“女王的温柔乡多舒服,跑回来做什么!小心又被‘请’过去了!”
“我也在想你怎么没和飞机一起坠毁呢?”廷轩也冷冷一笑,泛着寒光的漂亮蓝眸望向敖宸,散发着强烈杀气,“女相大人派过去的那些人都拿你没办法,你的命还真够硬!”
而这个时候,